黃連英聽見丈夫的詰問,一個人就這麼待著也不回話。對面賣菜的就道:
“管火的來了,找他要!”
管火的,貴州話,意思是能管事情的人。)
蔣文也才發現事情的不對勁,那些人也不敢就這麼上來直接要,前面才發生了矛盾,現在還不知道黃連英是不是還正常,前面黃連英瘋言瘋語的時候就把她們給嚇唬住了,在那邊咬耳朵,說了好一半天。把黃連英過往的黑歷史都翻了出來,那些人也都惋惜:
“啷個勤快的一個人曉得咋個些會整成這種樣子!”
類似這樣的感慨在農貿市場裡面很有市場,畢竟當年黃連英一個人到豐源市場那邊進貨,賣花生,賣菜之類的事情,在這盤江路的農貿市場裡面還是十分的有市場的,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也都覺得敬佩。現在日子上了正軌上了,偏偏還不成人形,不惋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蔣文在這邊呆了一會見黃連英似乎也正常的樣子,那邊工地上又打電話過來問人上那去了,蔣文接了電話和房子主人墨跡了半天,黃連英也不願意說話,蔣文就只好回去接著幫人家把這線槽開完,房子主人追工期,自己也不好推辭。
就這樣一家人的鬧劇算是在沉默中結束了,可是早就有話在先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這也樣的規律已經決定了許多的事情,或許決定的不是沉默而是選擇沉默的人。
下午的時候蔣文又來了,原因是中午那鬧劇的後遺症在人群中爆發了出來,那些無辜被掀翻攤子的人,現在把兩個始作俑者圍城一團,要求賠錢。
“那個是我的攤子,她們講你管我廊子事情,我中午回家去吃飯去了。”
“還有我的哈,啷個好的小瓜,我一回來上面都是包包坎坎的,咋個賣嘛,賣到這個時候一斤我賠了3角錢才賣出去!!!”<ang,為二聲。)
“還有你這個胖子老婆,老子的菌子,全部整打翻在地上,你以為給我撿起來就算了,見水洗了,咋個賣嘛”
菌,在貴州本地話中發音為jing,發聲為四聲。)
兩個人被圍著吵,黃連英拿錢,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那些人和黃連英也比較熟悉,至於那個胖子老婆,新來的,也比較喜歡打牌。至於打牌用的那些小手段也就上不了檯面了。
這胖女人也沒有太多的錢,主要是靠打牌過日子,留點生意的本錢就行了,基本一天的輸贏吞吐都在十幾塊到20幾塊錢不等,算得上一天賣菜的實際盈利了。
恰好今天賣菜也不景氣,結果打牌那些小動作也不光用,最後就耍無奈,看黃連英那邊還有人送花,尖酸刻薄的話就脫口而出,該來是賠錢的日子,怎麼都得賠。
現在被人圍著,耍無奈也是沒用了,頂好的個子,魁梧的身軀,也架不住一群婦女圍著要錢。憋得無奈這會就坐在地上打滾。地上每天都是賣菜的給澆水淋菜,加上貴州這個天氣,不冷不熱的地上的水也就堆積起來了,成了一個個淺淺的小水攤。
胖女人就直接坐在地上,褲子很快就被地上小水攤裡面的水打溼透了,就這樣還不滿意,又到地在地上來回打滾喊著:
“我的錢,我不給,我的錢啊!”
旁邊人沒見過這種場面就被嚇唬住了,這種動作帶來的衝擊力不是黃連英那樣無故的突然罵罵咧咧能夠比較的,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兀而來的行為弄的腦袋嗡嗡的一片空白,只是那在地上打滾的人發現那些人沒有說話要錢了,但是卻依舊在周圍看著。
沉默的一兩秒,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然後又開始了自己的耍無奈表演。動作更誇張的打滾在地上進行著,語言也沒有了,直接換成了大聲的哭喊,弄得周圍的人都在欺負她一樣。
就這個樣子滾了半天,旁邊的不知道誰說了句:
“走了,我曉得她家在哪點,她想滾就由她滾,慢點一起去她家要錢!!”
幾個人聽了,又看看說話的人,確定自己也認識,就一起離開了。至於黃連英那邊,黃連英比起其他人來就有一個比較不錯的優點,就是說話都喜歡帶著笑臉,不管什麼事情,總是這樣處理,最後雖然也賠了些錢,好在十幾塊錢還在黃連英的承受範圍之內。
因此,黃連英在農貿市場的這場鬧劇中反而是比較平靜的那一個人。蔣文來的時候,正好是那胖女人在地上打滾哭喊的階段。蔣文還覺好笑:
“那個胖子老婆是咋個些了!”
叼著煙口氣還輕浮,黃連英低著頭道:
“不要講話!”
蔣文聽著就一愣,怎麼就不要講話了???
很明顯黃連英現在不想自己家的人再參合到裡面的事情去,現在蔣文不適宜的話也許會導致自己以後都沒辦法繼續在這裡的生存下去,人得有自己的法則。
時間過得很快,本就是傍晚的時間,現在也幾乎全部黑了下來,不用看錶蔣文也知道應該是要晚上八點了。蔣文這會沒有糾結今天送花給黃連英的那個事情,但是不代表不在乎,蔣文只是覺得時機沒有到。
夫妻兩回到家的時候,兒子蔣徵在看電視,這幾天蔣文和黃連英都吩咐兒子蔣徵去蔣璐的學校接蔣璐回家來,現在兩兄妹都在家待著。
電視的吵雜聲並沒有吸引住兩兄妹的眼球,各自都在那邊自己忙自己的,其實也就是在玩著自己的東西。
對於蔣文夫妻的回家,蔣璐是比較高興的,一臉的歡欣掩飾不住的,蔣徵只是淡漠的抬頭看了一眼,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對於這個兒子蔣文現在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爺倆的話太少,基本就沒有什麼交流存在,黃連英也是。最大的交流就是吩咐做事情,或者是要錢。至於其他的情感都顯得十分的淡漠。吃了飯,蔣文早早的就讓蔣徵睡覺了,但是蔣徵卻說是自己作業都沒有寫完。
蔣文也就沒有辦法,原本這種訊號都是等孩子睡著了以後,夫妻兩開始商議什麼事情或者處理矛盾的訊號,但是兒子作業沒有寫完,這還是頭次比較主動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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