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徵三年級的下半年就在這暗流湧動的家庭環境裡面結束了,最後的一段時間裡面黃連英最終還是去賣菜了,蔣文繼續以往的日子。蔣徵也從那段不太安定的光陰中掙脫出來。但是似乎又想起了那個自己掛念的人,好長的一段時間都繼續從物資局的宿舍裡面穿過,那個門衛老頭蔣徵也不害怕了。
幾乎每次都是大大方方的從正門穿過去,然後再從後門出來回家。
期間也遇到過幾次王家的小子或者是孟剛,他們兩基本都是三五成群的在這裡面玩,至於有沒有繼續走哪裡還不清楚,只是州醫院的人經歷過上次的慘案後都有了教訓,原本放葡萄糖貼紙的地方,哪裡的圍牆上面被放上了玻璃碴子,大門也用鐵皮從外面封上,一關起來就嚴嚴實實的樣子。
蔣徵家附近的那個州醫院垃圾池背後,那堆石頭都被清理了,其實也只是就地取材,用那堆石頭造了圍牆。然後又裝了一個帶鐵皮的小鐵門,牆上面也被插滿了玻璃碴子,似乎別有一翻:“你既然管不好你自己,那我就管好我自己”的味道在裡面。
這些變化蔣徵都看在眼裡,只是他沒有波瀾,增加或者不增加,蔣徵也不會從哪裡去走,他怕高,喜歡的也只是高處的風景而已。
蔣徵在陸續的走了許多天的物資局宿舍之後,總算是熬不過自己的天性,一股子愛玩的天性,在物資局裡面探索起來。今天在乾枯的水池裡面走走,撿到不錯的小東西,明天在水池對面的桂花樹下帶著轉圈。
這種看起來沒有什麼事情做的狀態持續了很久,蔣徵也知道,其實自己也只是想要再次的看一看那個女孩。關於見過之後應該怎麼辦,蔣徵沒有去想過。僅僅是想要見面的慾望在作祟,這種情感的出現,蔣徵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語去詮釋。
這天的下午蔣徵在物資局宿舍區裡面的桂花樹下面徘徊,時間已經不早的樣子。原本就是下午的16點55放學,徘徊了這麼久也有五點多快要六點了。蔣徵遠遠的就看見陳力和一個女人出來了,蔣徵不敢直接的看,總是在那偷偷的看一下,想要知道他們準備去哪。
跟著媽媽出來的小女孩自然也看到了蔣徵,只是兩個人現在都礙於女孩母親的存在,沒有交流只有眼神,蔣徵遠遠的看著兩個人走到桂花樹前面一些的位置,然後女孩母親就上了摩托車:
“喊你上來,你在整廊子。”
說話間就打斷了兩個對視的眼神,然後小女孩就上了摩托車,女孩的母親就載著她走了,從大門出去,也不知道目的地會是哪裡。明明蔣徵的內心渴求已經得到了滿足,可是現在卻感覺自己越發的空洞了。
蔣徵和坐在摩托車背後的那個女孩對視著,隨著摩托車的離開,對視也越來越遠,總算是被大門牆強制的劃斷了兩人的視線,蔣徵想要追逐,但是自己的腿不聽話,不敢動彈。等著人已經消失了很久,蔣徵才邁開步子回家,感覺自己已經丟失了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
蔣徵丟了魂一樣的,拖著僵硬的腳步回家去。那首“龍捲風”一直自己在腦海裡面迴圈播放。等蔣徵到家已經是六點多了,蔣文早早就回來了,可是兒子也沒有回家。
蔣徵開門進屋蔣文就在那坐著,電視也沒開。家裡面安靜得,蔣徵沒有說話,蔣文就說道:
“你是去那點來,這個時間才回家來!!”
語氣生硬,帶著些責備的意思。
蔣徵也只是道:
“沒去那點!”
“沒去那點,會這個時間回家來。”
“我在學校掃地,又在裡面寫作業。”
“怪事情,那個掃地會這個時間才回來!”
蔣徵說謊了,但是也不準備承認。
蔣文見兒子不再說其他的話就吩咐道:
“請你去把飯煮起,我去看哈你媽賣菜,接你媽回家來!”
說完蔣文就出去了。蔣徵也就開始日常的煮飯。當夜就夢見了她,可是夢裡的蔣徵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只是就這麼看著那張臉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不到6點蔣徵就醒了。精神頭似乎還很好的樣子,蔣徵把昨晚沒有寫完的作業拿出來,他也不敢開燈寫,天空這會有些灰濛濛的樣子了,手寫著作業,腦瓜子卻不住的跳出那個女孩的樣子。等著寫完天空才大亮,蔣徵看看時間都要7點了。黃連英在門口刷牙,明顯是看見蔣徵寫作業了,但是沒有打擾。
但是蔣徵不知道,揹著書包出來就看見黃連英在門口刷牙就愣住了,他也不記得自己開過門,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叫還是不叫,只好偷偷的打算從黃連英背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