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徵被查作業,果然沒有逃脫一頓打。黃連英打孩子都是耳光或者用衣架子打,蔣徵算是兩個都齊活了,無它翻出來的卷子就沒及格的,作業還沒做完。蔣徵捱了這一頓結實的晚上1點多才睡覺,黃連英守著他一直在寫作業。
至於黃連鵬來的原因,也只是訴苦而已了。也不清楚是擔心姐姐誤會他還是單純的心裡面不好受,亦或者考慮來借錢的?只是看見蔣文家現在這個樣子,也開不了口。
在看回到蔣外婆這邊,小兒子收回了鑰匙不讓她過去,心裡面自然是不太好受,大孫子每天還要上學,這蔣外公又回去了倉更居住,至於是怎麼住,那也不得而知。黃連鵬收回鑰匙之後的日子算是清靜了許多,可是媳婦沒人照顧這電話也是不斷,更多的通話內容都是一些雜事。黃連鵬反而更加忙碌了。
蔣外婆這幾日平日裡都是一個人,出門閒逛的時間也就越發的多了起來,上次那個找蔣外婆做什麼保險的人,也頻繁的過來。這會倒是好了,由於蔣外婆也喜歡出去閒逛,遇到哪些賣菜的或者同樣是路邊閒逛的那些老人們也就閒扯開了。基本上在周圍的老人圈子裡面都認識了這個新搬來的蔣外婆,至於風評好壞就不在具體的考量範圍之內了。
但是別人都知道這個老媽子話多,想法很危險。後面以至於是那些人對於蔣外婆都是禮讓三分,在遠離三分的樣子。
只因為蔣外婆逢人都在說自己媳婦怎麼怎麼樣了,又抱怨什麼兒子不聽話之類的,剛開始還好,大家都在一起討論,或者是互相傾倒一些苦水。時間一長了,也就不願意和蔣外婆說話了,原因還是這蔣外婆喜歡把一段話分開八段,重複的說。在周圍的鄰居之間,關係也不是十分的融洽,對這小孩子就如同對待蔣徵那般沒事喜歡用大拇哥放在食指下面,捏成拳頭打人家孩子身上的軟肉,雖然沒有用十分的力道,但是畢竟還是小孩子。
這也就弄的蔣外婆在周圍鄰居之間的名聲不怎麼好了。
蔣外婆家裡面,也就是蔣外婆的母親生的孩子是三兄妹,蔣外婆一個、蔣徵的姨婆一個,另外還有一個舅公三個孩子,令人哀傷的是,這舅公是個精神病患者,到了現在還和老媽住在一起,也就是蔣外婆的母親現在還活著,已經80多歲了。從時間上計算應該是1910年後的人,還不到1920年,算是經歷了苦難又經歷了建國。
老祖宗姓什麼,家裡面的都沒人敢問。經歷了那麼多苦難的人,誰還不是一聲祖宗伺候著,不敢去刨根問底的。黃連英見著了都恭敬的叫一聲外婆,蔣徵自然也不例外了,只是到了蔣徵這一輩該是叫老祖宗的份了。
老祖宗住在這興義市柯莎坡附近的小棚子裡面,平日就自己做些針線賺錢,還得看著已經瘋掉的兒子,就是這兒子還會抽菸、喝酒就有些讓人煩惱了,原本做針線收入就不多,現在就更加的苦惱了。好在閨女家還有幾個成器的子女沒事的時候也有些錢財照料著,日子也還能夠度過得下去,就是蔣外婆這邊的子女不成氣候的就相對較多了。
都說這精神病帶有一定的遺傳性質,這蔣外婆這邊算是運氣不好,黃連英也就是這種情況了。屬於帶有遺傳性的精神疾病,也就才會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出現失心瘋的情況。
由此也可以大致的看出來,其實這蔣外婆也該是存在一些這樣的情況,只是年輕時候小日子還算安穩,也就不存在什麼心理打擊之類的。
現在搬遷到了興義城裡面,什麼事情都有些不如意了。
準確的說是和蔣外婆的邏輯配不上路數了,蔣外婆感覺自己被排擠了。自然就思慮得比較多,這精神病患者,或者具備潛在性質的人最怕的就是思慮過多,尤其是焦慮性質的這種思考,會越發容易的導致人出現精神狀態不正常。
這幾天蔣外婆的行為都被那個躲在暗處賣保險的那個人看在眼裡,又去和那些人分別的聊了幾次之後也就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的樣子,於是又來到蔣外婆家裡,前面的時候他看見蔣外婆回家去了。也就小心的跟在後面,在路邊上開口幾萬的話說出來有些駭人聽聞了。等著這蔣外婆上了樓,又過去了一根菸的時間,這人才上去敲門。也只有這樣才不會顯得突兀。
蔣外婆這幾天沒有去兒子那了,但是閨女那邊卻不少去。現在又開始埋怨閨女嫁得不好之類的,一兩天還算說得過去,又是去拿菜,拿完了還要數落人。到了家裡面才休息一下,準備給孫子做飯。那知道就有人敲門了,蔣外婆也奇怪,會是誰來了。
等著開了門一看,原來是上次那個傢伙。
蔣外婆就道:
“你那個都是騙人的!”
這第一句話就被蔣外婆將軍了,這人先是一愣隨後大喜,這分明是有戲。
“咋個是騙人的嘛,你聽我和你講嘛。你看,你買這個的養老保險,一個月返還你800塊,算是給你的生活費,你活好久,這個就給你返還好久。上次我是來的比較急東西材料我都沒拿過來,你看嘛,我把這個材料那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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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這人就拿出一疊材料出來,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還有一些圖樣的意思,有板有眼的像是那麼回事。蔣外婆原本識字就不多,這麼多的文字放在面前,也顯得有些侷促起來。好在蔣外婆雖然看不明白全部,這一時之間也不能被人嚇住不是,也就只好沉默不語了。
那人看見了蔣外婆的行為,也不著急,慢慢的解說道:
“你這個月投進去,我就可以先返還這個月的800塊,後面的是每個月15號返還。你自己想嘛,現在興義工資才好多錢一個月。多點的也才700多些一個月,還是那些好單位裡面的,像那些酒店咯,那種地方的一個月還不是才200多300塊左右點一個月。”
說著這人猶豫了一下,又道:
“我這幾天都在外面,也聽到起講說是你兒子菇涼的也不乖,是不是。老人家也要有一個自己落腳處,有點收入。像這個興義這邊城裡面的老人家,基本都有點退休工資才算是過日子。要不是那些老媽媽都不願意和你一起講話的,就是因為你沒得退休工資。你看他們的退休工資,現在一個月才300多,好點的有600到800左右點。你這種想,你投進來塊,你以後一個月就相當於有800塊的退休工資了,人家那個會講看不起你嘛。”
蔣外婆確實有些心動了,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拿到了蔣外婆的軟肋。
也是,人最大的弱點就是認同感,只要有人認同自己的觀點就會情緒高漲,一味的以為周圍都是這樣子,說得簡要一些其實也就是自尊心在作祟。不論哪個年齡段,自尊心都是一個通病。這種被認可的需求感,基本是每個年齡階段裡面都會存在的。
蔣外婆猶豫了半天問道:
“那你這個我咋個保證每個月都可以拿到起錢嘛!!我投給你,我後面拿不到錢,找不到人咋個辦!”
那人聽見蔣外婆的憂慮,明顯是更加在意這個事情了。那人也不急,搜撿了半天才拿出來一個檔案,說道:
“你看嘛,這個就是合同,有國家法律保護的嘛,你這點寫好名字,填好身份證號,下面的銀行卡號碼你都填好,到時候每個月你都去銀行去取錢就可以了,多方便的。這個合同上白紙黑字的都在上面,你看嘛上面還有我電話號碼,名字身份證號這些都在的嘛。”
蔣外婆沒見過什麼合同不合同的,總共就兩張紙就算是一份合同了,上面有電話號,也有名字還是列印好的。
“我想一下,不急。”
蔣外婆看了一遍,上面也有東西看不懂準備找人問問,也就暫時的拒絕了。
等著那人走了,蔣外婆也就出門去了,筆山路路口出去一些的地方是一條大路,沿著大路往下走就是水泥廠附近了,也就是黃連英常常賣菜的地方,也是南方電網宿舍所在的街道位置。蔣外婆沿著這條路下去遇到了哪些老人,都是住在水泥廠附近的人,不是租房子住的就是原本在水泥廠工作的人。現在是退休的時候了,遇到了熟人,蔣外婆也就問別人了。聽見這個事情都覺得是個好事情,又是什麼合同之類的。那些人見識比蔣外婆多些,但是比起在大企業上班有學歷的老人來說,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總之是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地位。
也只有這群人能夠和蔣外婆這樣的人能聊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