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道德出門打工的地方,叫做台州。也就是浙江台州這個地方。這裡打工的外地人很多,亦或者說是在這裡打工的貴州人很多。附近的人蔣道德都認識,幾乎方圓50來公里的範圍內蔣道德認識的人不算少數,大部分的都是貴州魯鎮這個地方的人,次一些的也是隸屬黔西南這個州的人。
因此這蔣道德在這邊除開地方陌生些,其他的生活倒也算和貴州相差不大。又說這幫人的生活習慣,都是沒事牌九麻將,小酒遊戲的。農村裡面的各種玩法以及各類的新東西也是這部分人寄回去或者託那些有事回鄉的那些人帶回去。
也正是這樣的行為魯鎮那邊經濟不怎麼樣,反而玩樂就比較新鮮了。加上魯鎮這個地方原本就缺少正規的工廠或者企業,大部分人不是種地就是以做零工為生,或者二者兼備。來維持一個家一年刀頭的費用開支。
但是在原始的土地分配的基礎上,人口增加了許多。原本的兩口之家,下面有7個或者8個孩子的不少,有的家庭裡少一些的也是在3到4個左右,也就是70和80這一代的人。舉例的話就是蔣文家這樣的家庭,幾個兄弟姐妹之間,跨度了一個年代,甚至2個年代。比如這蔣家的大姐就是60年代末的人,蔣文是70年代的人,蔣道德又是70年代中期的人,這文強就變成了80年代初的人了。
人口增加了,但是原始土地並沒有什麼增加,甚至連可分配的土地都減少了。就使得這一年到頭的土地自己生產的糧食都不夠吃,小菜基本都是門口園子裡的幾分土地自己種植,就是肉需要購買一些,以及一些調料之類的。
至於多的錢,雖然也不多但是打牌喝小酒便是足夠了。也不知道是時代落後,導致娛樂手段少使得他們只能夠賭錢喝酒,還是因為教育沒有到位使得他們覺得湊合過著就好,沒有一點居安思危的想法,才會形成這樣的社會風氣。總之歷史的客觀是需要肯定的,但是人的選擇也十分的重要。
蔣道德的選擇就是下班以後帶著媳婦去朋友那吃飯或者喝酒,錢多一些就兩口子去網咖玩傳奇,殺天喊地的聲音裡就有他一份努力。
這天雨下得很大,蔣道德好幾天沒有去上班了。廠裡面都停工了,裝置都養了魚沒辦法開工,昨天還去網咖玩來著,水還只是到膝蓋。整個人坐在電腦面前,水能淹沒到小腹的位置,李家仙不敢這麼坐著,於是就看著蔣道德一個人玩,自己直接坐在了電腦桌子上面。
人家都說這流水無情,落花有意。
花進來了,不過是飄進來的。一同進來的還有花瓶。原本放花瓶的架子就不高,還是木質的,一個花瓶的重量過輕了,還壓制不住一個浮木想要飄動的心,於是花瓶就只能選擇自己漂流了。
花瓶飄到蔣道德附近的時候,撞倒了桌子。發出的聲響把正在玩遊戲的蔣道德驚醒,才發現這水已經到了腰的位置。
“走,回家了。”
蔣道德開口道。
“我早就喊回家的,你不走講再等哈,這哈子等嘛。”
李家仙本來就個頭矮一些,這蔣道德也是家裡面個頭最矮的。水漫到他們腰的位置,其他人就只能夠到小腹。但是都是坐著,那就相差不大了。兩人站在水裡,水淹到了大腿的位置。
這個架勢,人力單車就沒辦法,何況回去的路上還有上坡的路。水從上坡的地方往下流,放眼看去幾乎到處都是水。
“趕緊走,回家去看哈子。米還丟在地上的。”
“喊你走,你不聽。這哈子會曉得著急安。”
蔣道德走得比較快,但是往下流的水阻力比較大。也就比較吃力,單車還貴,半路丟了可惜。
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愣是走了1個多小時。
到家的時候,家裡面已經看不成了,水面飄著的不是碗就是盆子,水都到了大腿。好在他們夫妻兩租的是一套房子,上下兩層樓。
樓下是客廳和做飯的地方,樓上是睡覺的臥室,忙著把做飯的家當搬到二樓去,又把電器之類的趕緊折騰上樓。時間都過得差不多了,又要忙著做飯,外面還下著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