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假期幾乎每天都在工地上待著,寫作業。同時還得看著妹妹和妹妹較勁,估計蔣璐也想不明白,平時對自己一向比較好的哥哥怎麼就突然之間就變成和自己作對的樣子了。
假期就在這種每天的爭執和作業中結束了,最後幾天裡蔣徵匆忙的趕完了所有的作業,就準備去報名了。似乎有種過了今夜就是二年級長大的感覺。
98年8月27日,黃連英帶著蔣徵去報名了。作業裝了半個小書包這麼多,至於價值幾何,廢品回收的可能會給5毛錢,但是要是沒有這五毛錢的廢品,可能那準備好的200多或者300多報名費都花不出去,還是求人收人家都不收的那種。
報名的人一如既往的多,走了許多蔣徵不認識的高年級,也來了許多蔣徵不認識的低年級。蔣徵自己是不擔心的,畢竟作業已經寫完了。但是俗話的威力是不能夠小覷的,那句“事與願違”不是一句玩笑話就能夠忤逆的。
“你家這個娃娃,我不收嘞。成績太差了,你看看人家那個娃娃不是80多分,你家這個語文、數學、兩科一個71一個72,讀了一年的一年級了是正宗的原地踏步。”
說著就把學生手冊遞了過來,黃連英看著高老師遞過來的學生手冊。心裡面也是著急。
“高老師,那這個咋個整嘛。”
“咋個整,留級。你自己去找校長!”
說完蔣徵的作業也不看,就把本子全遞過來。本子拿在手裡的分量,高老師是知道蔣徵把作業寫完了,上面的字跡比上半年還要差。
也對,蔣徵天天在工地趴著寫作業,還帶看著妹妹,字跡能好到哪裡去,何況這小傢伙還沒有形成自己寫字風格,只是單純的模仿。
黃連英聽了高老師的話,後面的家長就急不可耐的上來給孩子報名,外面還圍著許多家長。
“報不到們,就趕緊出來了嘛,耽誤大家時間。”
有在外面的家長就開始催促黃連英出來給大家挪位置。黃連英拉著兒子出來,就向這二樓校長室的方向走去。
但是這校長室外面稀稀疏疏的站了很多人,看來都是一些作業沒完成或者是被留級的學生,90年代的大學生還比較稀有,真正有學識的人也少。只要你是個大專生在小地方都能得到重用。
因此在這人才稀有,讀書交錢的的年代裡,但凡是想繼續讀,想要考大學的人都會選擇留級一年或者很多年。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學校少,人多。上學的門檻就自然提高。
不少人甚至為了一個大專的學歷都要努力很多年,因此這低年級裡面對於升學的要求也就自然的提高,保證每個升學的人都具備一定的知識儲備。嚴格一些,80年代的時候讀一年級萬萬歲,最後自己放棄讀書的人也不在少數。尤其是在農村偏僻的地方,父母對於子女的要求也就低了許多,只要能寫字,買菜會算賬基本就算是合格了。至於能一直讀下去的。
那就是另外一種無奈了,能讀上去,家裡面經濟卻跟不上,最後無奈棄學的在80年代或者更早一些的年代裡也是正常的現象。
上午的時候黃連英和蔣徵沒有見到校長,門口堵著的人多。到了校長下班的時間,也沒有見到校長,人還是太多了。黃連英只能夠等到下午再來,就帶著兒子回家去了。
早上的時候,黃連英不在,蔣璐又發了兩次病。那褐色的糊糊藥也要沒有的樣子,但是發病的頻率降低了是個不爭的事實,也不知道是藥物的作用還是去掉白頭髮的作用,也沒有辦法證實。
前兩天去再次去州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已經給了定論。小孩子命保住了,但是智力是永久性受損,沒有可能了,為此黃連英躲在屋子裡面哭了一個上午,沒有發出聲音。
到了家蔣徵就自己坐著發呆,他還沒有想通為什麼就不能夠報名了。蔣璐坐在椅子上盤著腳,發出奇怪的聲音,把正在思考的蔣徵喚醒了。蔣徵又去把妹妹的腿放下來。連續一個月,蔣璐現在對自己的哥哥已經害怕了。看見哥哥過來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蔣文沒有在家,就蔣璐一個人在。也不知道是去哪裡去了,下午黃連英還要帶著兒子去一次學校,看看具體的情況。
下午2點前蔣文還是提前回來了,黃連英也不問他去那了,蔣文進屋就說道:
“老闆那邊講,工期緊的很,喊這幾天就整完,那些刮瓷粉的才好開工,兒子那邊報名完了沒得嘛。”
“沒有,上午去人多,老師喊去找校長,但是校長室那邊早上人太多了,等了一個上午。”
蔣文聽言,臉色有些不好看。幾乎是什麼事情都沒有順利過,如果自己兒子優秀些不知道能省下多少麻煩,蔣文這麼想著。
但是他哪裡又思考過,自己又有沒有好好的教導過自己的兒子。因此他臉色陰翳,卻沒有再說什麼。
下午2點多些,黃連英又帶著蔣徵去報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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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校長室外面依然還有幾個家長,這一等就是2個小時,已經4點多些了黃連英才進去,兒子蔣徵被留在外面。
“咋個又是你哦。”
校長對於這最後一個進來的家長是黃連英有些驚訝,似乎也不願意去見這個家長。
“我兒子老師喊來找你。”
“哦,咋個回事嘛。”
“他們班主任,高老師說是我兒子成績太差了,喊他留級。”
“你家娃娃,我去年就講年紀太小了跟不上,喊你多讀一年大班,你不信。現在成績更不上一樣的還不是要留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