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氣氛比較濃厚,比在城裡的過年氣氛要濃郁許多。總有一些人家開飯比較早的,鞭炮聲就像魚池子中的魚,一家人先開始之後,後面的人家就陸陸續續的放了起來,一時間裡到處都是鞭炮的聲響。
對於這種聲音蔣徵是不抗拒的,鞭炮聲結束之後蔣榮會自己去找沒有炸開的炮仗,又去找來香開始自己的樂趣。
蔣徵在城裡是沒有這樣玩過,第一次在城裡過年時,蔣徵記得自己放的炮仗都是5毛一盒的,對於撿炮仗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看見。
自己也上手撿兩個,放在玻璃瓶子的瓶口處,點了火就跑。蔣文看見兩個小的在那撿炮仗也就玩心大了起來,跟著在那玩。
那知道蔣奶奶就叫喚起來:
“一,你們是不吃飯安。炮仗放了,不去磕頭,老祖先都不要了給是。”
蔣奶奶在廚房大聲的說著,在外面玩的三個人就急忙的回來,小的先磕頭接著才是大的磕頭。蔣文在後面,蔣文強才過來,接著才是蔣爺爺蔣奶奶。
只是磕頭這件事情,蔣徵沒有見過蔣奶奶過年磕頭,但是蔣徵也不敢問,也不敢去說。
魯鎮的年夜飯基本都會比較早,看著時間差不多4點多就開始放鞭炮然後開始吃年夜飯了,晚一些的人家得到8點多一點。蔣家的年夜飯時間不是太早,也不算晚,差不多5點多快6點的時候就開始放鞭炮吃年夜飯了。
吃飯的過程很慢,小孩子要快一些,基本2碗飯就結束了,而大人則是啤酒、山翁青,再吃些菜顯示出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
山翁青是興義的一種特色飲料,呈金黃色的液態也是屬於碳酸飲料的一種,瓶子都是大瓶子,塑膠透明的。
吃完飯之後也就是大概7點不到或者7點多些,今年的時間稍微晚一些,6點多些吃的飯,現在已經是7點的樣子了。但是吃完飯之後卻沒有看電視,蔣爺爺和蔣文強就開始搬起禮花在院子準備了。
貴州7點多的天氣已經基本全黑了,夜晚也比較有特色。就是魯鎮的黑夜裡天空之上還能夠淺淺的看到一些藍色,不知道是不是遠處的城市害怕這裡黑暗讓這裡人感到孤獨,而遠遠送來的慰藉。
蔣徵有時候也回想,如果自己會飛,也許就可以知道天空的藍色到底是誰在渲染,可是如果這種果子的成本太高,亦或者是慾求不滿的人太多,才會使得這種果子銷售一空,甚至無法遇見。
文強對於放禮花或者炮仗這種事情已經沒有多大興趣了,更在意的是一會出去之後的聚會,或者是打牌賭錢的過程,基本每一年大年30這天,魯鎮賭錢的風氣是最為豐盛的,基本實現了10步一張麻將桌,或者一張撲克桌子的地步。
蔣爺爺看看樹的位置以及藍黑色天空下電線的位置,又挪動了幾下禮花的位置才算作罷。
“你要去那點?”
蔣爺爺見文強要出去就問道。
“我出去玩哈。”
文強還是沒說自己具體會去哪裡,嚴格說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那,只是到處去看看哪家人玩的人比較多而已。
“你不早點回來們,又去玩一大晚上。”
“曉得了。”
對話簡單的就結束了,蔣文和黃連英也出去了。躲著兩個小傢伙自己出去的,只是兩個小人現在對這禮花比較感興趣,雖然在城裡呆了幾年,黃連英和蔣文還沒有真正的買過禮花之類的,都是到別人家去玩,見別人家的小朋友在放禮花。
今天可以看自己家放也是不錯的。
禮花是長方形的,橫截面是正方形,上面寫著64響的字樣。放出來的效果有些讓人失望。蔣徵固執的認為這種就是城裡正月十五放的大禮花,一聲響就能佔據半個天空的樣子。
禮花的花很小,遠遠的看著似乎只有巴掌大小。蔣徵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天空的禮花。
蔣爺爺叼著煙桿,吧唧嘴的聲音比較大。今天蔣徵看見蔣爺爺把煙桿拆開了,用鐵絲從細小的孔裡塞進去,捅了幾下。那煙桿就出來一些黑色的液體,黏糊糊的樣子,蔣爺爺用白色的瓶子接住。但是似乎不滿意,又取了一點衛生紙將鐵絲包裹一下繼續剛才的工作,反覆幾次以後才滿意的把鐵絲搽乾淨,綁在床頭上。
蔣徵夠著腦袋看了看白色小藥瓶子裡面的東西,黑色的一層已經有他的小指頭那麼厚了。問了問蔣爺爺這是做什麼的,蔣爺爺說是藥,蔣徵就跑了。連這個藥能做什麼用途都懶得問了。
蔣爺爺把煙桿放在石臺階上敲了敲,喃喃道:
“碴曳貨!”碴曳:貴州本地話的一種,意思是指假貨,質量不好的商品等,這裡發音為cha,ye分別為平舌二聲和一聲。)
蔣徵雖然不明白蔣爺爺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語氣中的那種不屑一顧的情感還是比較明顯,蔣徵也能夠從這語氣中聽出這句話的意思來。
狗子在禮花放完之後就從後院跑了回來,剛才的動靜比較大還不敢過來。這會就屁顛屁顛的過來,圍著3個小人轉悠一下就跑到蔣爺爺那趴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