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這東西一直都是強大的,蔣徵終於在連續7天的奮鬥下寫完了作業,本子放在地上能夠把小板凳淹沒。寫完作業的蔣徵終於有時間去做喜歡的事情了,但是蔣徵才發現寫完作業之後其實自己並沒有那麼多事情可以做,基本又回到了每天在家看廣告的日子。因為王衝不經常在家,晚上的時候黃連英和蔣文也回來了,自己沒有機會出去,何況還有作業。
而黃連英對於自己兒子能夠在一個週中寫完一個假期的作業是比較滿意的,檢查之下才發現其實語文的寒假作業上很多的地方沒有填上。一問兒子,蔣徵也只是搖頭自己就沒有看懂語文暑假作業上的問題是什麼意思。於是乎,晚上黃連英回家就需要教自己兒子寫語文作業了。
語文底子本就不好的蔣徵,這會是極為苦惱的時候。語文寒假作業上的字都認識,連起來就讀不懂是什麼意思,故事知道是什麼意思,一提問題蔣徵就蒙圈,感覺沒看過這個故事。
半教半講的情況下,蔣徵好歹是完成了暑假作業,時間並不長僅僅前後4天的時間,但是這個假期卻是完成了一半了。蔣徵家的樓下是楊家,算是一個孤寡老人,每天都靠著給人縫補衣服和賣一些零嘴度日。蔣文家沒事的時候也會花幾塊錢去找人家幫忙修一下褲腳,或者補一下衣服之類的,關係還算是融洽。
因此蔣徵叫這楊家的,也叫楊奶奶。年紀大約50來歲的樣子,有一個閨女在外地讀書,沒有兒子。每天都是在家裡踩縫紉機,賺到的錢給她閨女讀書和常規的開銷。至於是什麼學校就不知道了,楊奶奶也沒有說過。就是楊家的隔壁家沒有人住,再過去就是靠著樓梯口的謝家。只是不怎麼在家,或者回家就把門關上,他家樓上就是譚家。
謝家有個兒子,父子兩住,蔣徵去玩過一次。謝家的兒子讀2年級了,蔣徵第一次看到卡帶遊戲機就是他家,那會還是週末的時候。只是現在假期的時候蔣徵也沒有見過謝家的兒子了,只是記得上次玩的是馬戲團。
黃連英和蔣文還是在工地上去忙活,蔣徵還是自己在家,中午的時候吃鍋裡的冷飯和剩菜。比起王家的小子,蔣徵的日子算是淒涼了。大半個假期其實都是蔣徵一個人在院子裡晃盪,或者躲在家裡看電視廣告。只是這黔西南臺比較沒有節操一些,基本一個上午都是電視購物的廣告,蔣徵基本都能背下來了。電視不好,天線是蔣文現改的,只能收到兩個節目,一個是中央一臺一個是黔西南臺。中央一臺還好還能看看動物世界或者一些科教的內容,偶爾也會看到一個人在螢幕上畫線,講解什麼大盤。
蔣徵對於那個大盤不懂,但是似乎自己感覺比較準,第二天的走勢總是和蔣徵的預料差距不是太大。因此蔣徵也比較喜歡看,只是想知道自己預料的內容有沒有出現意外。至於上面的講師說的什麼計算方法,蔣徵看不懂,甚至什麼是k線或者什麼是kjd等都不明白。
幼兒班加減法尚且困難,別說什麼股票指標怎麼計算之類的。
總之就這樣一個假期就要結束了,蔣徵除開確認自己對那個奇怪的線走勢把握比較有感覺以外,語文並沒有什麼進步。數學也有些困難,蔣文就說讓他少吃點辣椒,腦子的辣熟頭了,開不了竅了。
蔣徵對於父親的這個評價不以為意,中午的時候還用辣椒水拌飯,因為沒人回家做飯,只有一點點冷飯在家裡放著,零食之類的更是沒有。光禿禿白飯也難以吃下去,放辣椒水,好歹吃起來有些鹽的味道,就是辣椒太辣了,每次吃完都有些大汗淋漓的感覺。
蔣文前幾天買了一個bb機,聽蔣文說這個是柯基,蔣徵只記得柯基是條狗,所以也不明白怎麼用柯基接電話。有事情給他打電話,他就會回電話回來,電話費自己會給,還給了號碼。蔣徵把號碼寫在了牆壁上,只是幾天了也沒什麼理由去打,蔣徵就忘了這件事情。
蔣徵無聊的時候,樓下的楊奶奶家的平臺上,有一處的角壞掉了,裡面有一窩螞蟻。蔣徵會到處找一些死掉的小蟲去喂他們,或者到朱奶奶家門口抓一些蠅子去喂,抓蠅子的工具是現成的。就是朱奶奶常常用在打蠅子的那個蠅拍子,只是打完之後朱奶奶會抱怨幾聲。地上會有許多蠅子的殘留物很不雅觀,像極了雪地上的異物,本來雪白的世界突然就不美了的感覺。
蔣徵打了蠅子都會用撿到的煙盒子裝起來,煙盒子是在隔壁的楊叔叔家門口的垃圾桶裡找到的,盒子是藍色的上面還有瀑布的樣子。聽蔣文說起這個煙叫藍黃,可是蔣徵沒想明白,上面明明寫的是黃果樹怎麼就叫藍黃了。蔣徵覺得自己被欺負了,但是沒有證據。
蠅子在煙盒裡面鋪上一小層,蔣徵就不打了。拿著蠅子就到那個拐角的地方投餵螞蟻,倒在手裡,一隻一隻的給。看見搬進洞裡了,才給下一隻。還偷偷的從謝家放在門口的掃把上弄下來一小支長鬚,貴州的掃把都是金絲草製作的,上面的枝條很細,比鬥雞草的主幹還要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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螞蟻也是貴州的小螞蟻,論其個頭也就只比金絲草的尖大一些。蔣徵用這金絲草,就把那些細小的石頭撥弄開,好讓它們把蠅子都搬進去。但是蔣徵玩的時候總會時不時的路過一些好事者在旁邊看著,或是突然回來的王衝,亦或者是路過這裡的其他人。
“媽媽,他在搞廊子哦。”
說話的是一個小女孩,看著蔣徵都趴在地上看螞蟻搬蠅子了,很好奇蔣徵在做什麼。
但是當媽媽的看清楚了蔣徵手裡煙盒裝的是什麼,就急忙的說到:“快點走,髒得很。”
幾乎是拽著自己閨女離開,蔣徵對於這種言論也不是很在意。只是那小女孩回頭看著自己,想讓自己告訴她在幹什麼的眼神讓人很在意。時間長了,也就對這種事情見慣不慣了。至於王衝回來會比較皮一些,或者搗亂或者拉著蔣徵去家裡一起玩。蔣徵滿身的泥淖的樣子,會讓人不喜歡。王衝為了不弄髒自己家的沙發或者被王奶奶回家來看見,會讓蔣徵回家去換衣服再過來,然後兩個人又開始看起了鬼片或者其他的什麼碟片。
幾個月的時間,碟片幾乎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兩個人也沒有覺得枯燥,每看一次依然會感到害怕,然後又會跑到草地上嗮太陽,或者到麥子丫口的山上去轉悠一會。
麥子丫口的山頭上是有一個小房子還有一個很高的塔,蔣徵上去過一次,能看得很遠。回來的時候需要小心一些,因為山頭的另一邊有一家人在那住著,他家有狗還不止一條。每次上來都會被狗追著跑,所幸的是兩人都沒有被狗咬過,再後來,就只是聽見狗叫看不見狗了。才發現狗被栓在了山腰的地方,從山頂往下丟石頭打狗的事情也做了幾次,算是報了被狗追的仇。
至於打壞了別人家的石棉瓦屋頂,就要繞著山腰走,到這麥子丫口的大路上在沿著路往向陽路的方向去,不然會有被抓的危險。路程遠了不止一倍,但是兩個小傢伙卻不敢走回頭路。
路是用來向前的,萬萬不能回頭,蔣徵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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