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司機把車停在醫院門前。景初下了車,拎著煲好的湯,腳步匆匆走進醫院大門。
迎面走來的女子,恰好與景初相遇,她意外的怔了下,“景小姐。”
聽到喊聲,景初詫異的抬起頭,看到方舒距離她一步遠,站在臺階下。方舒穿件米色長款大衣,腰間擠著十字扣,只是臉色有些憔悴。
“陸太太。”景初點了點頭,關心的問道:“你來醫院是……”
“有點咳嗽,來看醫生。”方舒溫和的笑了笑,“如果你有時間,我們可以聊幾句嗎?”
“當然可以。”
醫院樓前的花園中,景初懷裡抱著保溫盒,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找我有事?”
因為陸靖川的關係,景初每次看到方舒,心中到底有些異樣的感覺。
“孩子在靖川那裡,有專門人照顧,你不用太擔心。不過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上忙。”方舒抿起唇,眼底稍稍掠過一絲暗淡。
景初低下頭,道:“陸太太,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介入你和陸靖川之間,我和他之間都是以前的過往。”
“我明白。”方舒笑了笑,“我看的出來,你是有分寸的人。可是……”
她語氣停頓了下,才又說道:“但我想,解鈴還須繫鈴人。”
景初蹙了蹙眉,對於方舒的話沒有反駁。當年她和陸靖川的那段過往,如今卻變成傷害無辜人的利器。
不久,方舒從醫院離開,直接開車回到家。她推開門進去時,陸靖川已經在家,坐在客廳的沙發裡。
“回來了。”看到方舒進門,陸靖川起身,走到桌前,吩咐傭人去廚房端來一碗銀耳蓮子湯,放在桌上。
隨後,他又拿出一個藥瓶,遞過來,“你昨晚咳的很厲害,這種藥效果不錯。”
說話間,陸靖川上前兩步,掌心覆上方舒的額頭,直到他確定方舒沒有發燒,緊蹙的眉頭才鬆開,“先把銀耳湯喝了,再喝藥。”
方舒並沒有理會他的話,低頭開啟皮包,從裡面拿出一份檔案,“看看。”
“什麼?”陸靖川把藥瓶放在桌上,順手接過方舒手裡的檔案。
離婚協議,幾個字,醒目而刺眼。
陸靖川眯了眯眼,挑眉看向面前的人,“什麼意思?”
“結婚以後,我們兩個人一直經濟獨立,不存在財產分割。這套房子是婚房,我不會要,至於其他的,好像也沒什麼可分的。”
“明天早上九點,可以嗎?”
方舒一口氣說完,陸靖川漸漸沉下臉,“小舒,你要離婚?”
“對。”
“因為景初?”
陸靖川眉眼深沉,語氣也染上一絲冷意。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方舒抬起頭,稍顯蒼白的臉上一雙黑眸通透,“我們結婚四年了,我曾經以為這一千四百多天,足以令我適應陸太太的身份。可我現在發現,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