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華珍披頭散髮的掙扎，面目猙獰。因為她激烈的反抗，醫生護士的臉上和手背有被抓傷的痕跡。
“媽！”
姜久推開門，見到這樣的情形，立刻跑上前，把範華珍拉到身邊護住，“你們要幹什麼？”
醫生臉頰邊被抓出一道紅痕，滿臉無奈的看著姜久，道：“病人不配合治療，我們也沒辦法。”
不配合治療？
姜久低頭看向範華珍，“媽，你怎麼不聽醫生的話？”
“北申，我的兒子呢？”
“北申好幾天沒來看我了，他是不是也跑了，不要我了，嗚嗚嗚……”
範華珍精神不對勁，自從這次受傷，她的精神又變的不正常。
“哥哥有事要忙，過幾天就會來看你。”姜久放柔語氣，儘量安撫她的情緒。
“你聽醫生的話，先去打針好不好？”
“你是誰？”
“媽，我是妹妹。”
範華珍怔怔瞪著面前的姜久，一個勁的搖頭，“不是，你不是。”
“北申呢，北申在哪裡？你們這些騙子，你們都是壞人！我要北申，北申！”
範華珍情緒一下子變的激動起來，她猛地轉過身，腦袋就朝著牆壁撞上去，額頭頓時紅腫起來。
醫生護士眼疾手快，再次按住她的手腳，把她拖到病床上。
“啊——”
病房裡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姜久看到醫生護士拿出繩索，迅速綁住範華珍亂動的雙手，她下意識想要上前，但被阿遠伸手攔住，“小姐，老夫人發病的時候很容易傷到自己。”
姜久張了張嘴，抬起的手，不得不一點點垂下。她眼眶酸澀的厲害，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
範華珍打過針，人終於漸漸安靜下來。醫生抹了把額頭的汗，快步離開。
姜久深吸口氣，邁步走到病床前。她看著手腳都被固定住的母親，心尖狠狠顫了顫。
“媽。”姜久彎腰蹲在她的身邊，伸手幫她把散亂的頭髮攏了攏。
打過針，範華珍已經慢慢睡著。姜久努力忍住眼淚，伸手幫她把被子掖好，又呆了會兒，然後離開病房。
醫生說範華珍的外傷已經痊癒，只是精神又再度陷入混亂，剛剛打的那一針可以讓她安靜的睡個覺。
醫院大門前，阿遠開啟車門，等姜久上車後才關上。
須臾，阿遠發動引擎，輕聲問了句，“小姐，您要去哪裡？”
去哪裡？
姜久坐在車後座，眼睛盯著腳尖，許久都沒回答。
半響，她聲音沙啞道：“去高架橋。”
阿遠一怔，發動引擎將車開出醫院，駛向高架橋。
那是霍北申出事的地方，姜久想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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