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傭人迅速送來醫藥箱,放下後又匆匆出去。
男人上前兩步,不知道伸手按下哪裡,只聽‘譁’一聲,剛還緊閉的窗簾自動往兩邊拉開。昏暗的臥室,瞬間被從落地窗照射進來的陽光照亮。
明媚的陽光太過刺眼,站在窗邊的女子不禁抬起手,在眼前遮擋了下。等她的眼睛適應這種光亮時,男人也已經走到她的面前。
霍名申彎腰將女子抱起來,轉而放到床邊。隨後他拎過醫藥箱,開啟後找出一把醫用鑷子,蹲在床邊,抬起女子的右腳。
坐在床邊的女子沒有掙扎,垂落在臉頰邊的長髮烏黑柔順。她甚至都沒有掙扎,只靜靜的坐著。
霍名申低頭看眼女子流血的腳,黑眸沉寂而平靜。他拿起鑷子,把刺入女子腳底的玻璃渣,一點點拔出。
傭人們一字排開,全都站在臥室門外,等待吩咐。
玻璃渣刺入稚嫩的肌膚,大概因為過分的碾壓,以至於刺入的位置很深。碎玻璃與皮肉的分隔,帶來一陣鑽心的痛楚。
女子閉了閉眼,垂放在床邊的五指驟然收緊。
“疼嗎?”男人的聲音低沉。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空氣。
男人處理傷口的動作熟練,好像已經做過很多次。須臾,他把刺入女子腳底的碎玻璃全部拔出,緊接著消毒、包紮。
坐在床邊的女子,始終一言不發,甚至在剛剛往傷口塗藥時,也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只是她原本應該完美無瑕的肌膚,卻印著大大小小的傷口。
霍名申動作不緊不慢,親手為女子包紮好傷口。此時,他才慢慢的抬起臉,將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
他看著她,漆黑視線如同黑夜中蟄伏的野狼,危險又冷酷,“知道你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
女子眉目清冷,安靜的彷彿空氣。
“明明可以離我遠點,偏要招惹我。誰說住在城堡裡的公主,只能和王子在一起?這輩子就算是綁,你也只能綁在我身邊,將來和我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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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蒼白的唇瓣勾了勾,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霍名申,沒有人會和你葬在一起,你這樣的人,只配孤獨終老。”
孤獨終老?
霍名申眯了眯眼,仰起頭在女子的嘴角輕吻下,繼而低笑聲,“放心,會有很多人來陪葬。不相信的話,你很快就能看到。”
聞言,女子臉色一變。
……
從午後明媚的陽光,到夕陽垂落的晚霞,姜久始終保持一個動作,呆呆坐在窗前的沙發裡。
小樓內一片幽靜,幾乎沒什麼動靜。舒虹和姜然早已被趕走,那些聒噪的聲音也早已消失。可這大半天過去,姜久整個人好像還沒緩過來,腦袋還是麻木的,無法思考。
孽種?
這兩個字彷彿被誰按了重複鍵,反覆不停的在她耳邊播放。姜久伸手捂住耳朵,但那陣刺耳的聲音,依舊無法被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