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你去洗澡吧。”
“你先洗吧，我把小丫頭放床上去。”
童丫丫正想拒絕，見江梅來了，只好同意。
甘韜捋著小丫頭亂糟糟的頭髮問江梅：“媽，咋還不睡，有事？”
江梅愁容滿面道：“你奶奶嫌這邊太冷，想回老家了。”
甘韜心下明瞭，老太太不是嫌棄北邊太冷，而是冥冥中感覺到了什麼，害怕自個客死異鄉。
“明天就走？”甘韜抱著閨女頹然坐到了床上，就是江梅不講，他也早看出老太太的臉色比以往灰暗了很多，也曾想最近找個機會旁敲側擊一下老太太是不是送她回去，只是不想、不願說出口。
“我去問一問。”
時間不長，江梅再來時的表情已經告訴了甘韜一切，他緩緩起身將閨女擱到兒童床裡後，掏出手機走出臥室。
“很難，包機需要提前一個月申請，你明天就要太倉促了，我問問吧，遲會給你電話。”
掛了孟廣孝電話，甘韜同江梅一起去見了老太太，開著暖氣的房間有些悶熱，此起彼伏的咳嗽聲讓人心頭升起晦暗不明的情緒。
甘韜眉頭緊鎖：“媽，給我奶穿衣服，去醫院，我去拿車鑰匙。”
“不去，不用去，我這是老毛病，一輩子沒動過刀，臨了臨了，不想去醫院受罪了。”見甘韜停下，老太太在江梅的幫助下，吃力的倚靠在床頭道：“有些話對你講，再不講怕以後沒機會。”
歪著屁股在床邊坐下，甘韜安慰道：“可能只是這場雪讓你染了風寒，沒那麼嚴重。”
“我自己心裡有數，我說你聽著。”
甘韜雙眼溼潤著握住老太太微涼的右手應諾道：“好，我在這聽著。”
悶熱的房間中，老太太叮囑了甘韜很多，最主要的就是她的身後事不需要大操大辦，勤儉了一輩子不想最後還花兒孫錢，另外就是早點回老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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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甘韜全部應承後，老太太方才睡下。
四合院裡，甘韜一臉焦急的再次撥通了孟廣孝電話：“喂，廣孝，事情怎麼樣，明天必須得飛，實在沒轍的話，你現在調人過來，我得連夜回老家。”
“最快也得一個星期，這還是市裡知道你急用，特意遞了話給東航。”
“趕不上趟，京城這邊誰在留守值班？讓他給我調兩臺舒適，空間大一些的車。”
知曉甘韜這會是火上眉毛了，孟廣孝一刻也不耽誤道：“你前秘書，汪子涵。她今年調任同心影片副總監，我給她打電話。”
甘韜掛完電話，洗完澡的童丫丫和聽到動靜出屋的周晴，也從江梅嘴裡瞭解到了老太太的身體情況。
“沒事吧。”童丫丫握住甘韜冷冰冰的雙手。
“我沒事，奶很堅強，也很坦然。而且到了這種地步還在為子孫省錢，即使她也知道我身價億萬！”雙目早已晶瑩剔透的甘韜反過手來握住童丫丫雙手炫耀道。
童丫丫頷首應和道：“我知道，回屋睡會吧，我們明天陪著奶奶一起回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