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觀摩演員吊鋼絲時,旁邊有人輕聲道:“導演來了。”
導演姓張,臺北人,是個留著小鬍子的中年人,這人是他見過最為敬業的一名導演,什麼事都愛管,甚至還指導過他們這幫群演。
甘韜起身走向棗黃馬,導演來了,為了表示敬業,他怎麼也得站到自己該有的位置上。
“吁吁。”
剛翻身上馬,擺出一副我很敬業的甘韜,便聽到張導指著身旁的中年女性,對鋼絲上的蔣琴琴道:“都歇會吧,小蔣這是周易的蔣總,和你本家,今天特意來探你班,順便找你談點事。”
蔣琴琴和那蔣總握手聊了兩句,開始向人群外走去,看樣子是想找個人少的地方談事。
甘韜坐的高,距離也不遠,倒是將幾人的對話聽的分明,一見導演發話休息,便想著在下馬。
可能是兩女的身上香水味太重,經過棗黃馬旁邊時,搞的馬匹有點受驚。
“吁吁。”
甘韜嘴裡不停叫喚安撫的同時,拼命拉著韁繩。
這三人一個是導演,一個是什麼蔣總,最次的也是劇組女主角,真要是把誰踢出毛病,賣了他都賠不起。
可越是這樣,棗黃馬蹦躂的越來勁,親手粘的大鬍子已經被墊的半掛在臉上,本就極其簡單的頭套早已不翼而飛,體內的五臟六腑猶如掉了個位。
早已停下站到一旁的張導焦急的叫道:“馬師,馬師。”
喊玩後,對著另外幾匹馬上的人叫道:“你們幾個全都下來,把馬牽到別的地去。”
馬師急匆匆道:“都別吵,其他人都離開。”
說完隔著幾步遠,對已經墊的不成人樣的甘韜道:“你自己輕聲試著安撫。”
“我安撫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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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散了架似的甘韜,真想下去抽他兩個大耳刮子,這會他哪還能說出話,能保持到現在沒被甩下馬,已經用了他全部力氣。
“嘔,嘔!”
土坡下,被人架著的甘韜眼淚鼻涕齊出的同時,還在不斷嘔吐著。
初次騎馬的神采飛揚了無蹤影,只剩下後怕和歪斜的造型。
扮演武當弟子的張強,摘掉頭上的冠帽問《白髮魔女》劇組的劇務道:“馬受驚不是正常的?為什麼要踢掉他?”
劇務擺擺手:“行了就這樣吧,沒有為什麼,又不是叫你的人全部都走。”
張強有點無奈,馬受驚怪不到甘韜,但劇務點名就要甘韜走,他也無可奈何。
遠離片場的地方,腿腳無力的甘韜,擰著雙眉對張強不確定的解釋道:“馬應該是聞到兩人身上的香味才受驚的。”
張強無奈一笑,遞出一張100的給他道:“說這些不管用,韜子,這是這兩天的工錢,我能幫的就只是多要50塊錢。”
讓他撩挑子用幾十個群演的離開威脅劇組那不可能,他要養家餬口,群演也要養家餬口,要是這樣幹了,他名聲也就臭了,以後誰敢找他!
不管哪個劇組都怕出事,更怕的是不吉利,開機前的燒香拜佛為的就是這般。
《白髮魔女》劇組突然的馬驚,使得乘興而來的甘韜,只能灰溜溜的打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