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聽之心中一緊,實未想到王方這般人品,念及同為徐泓老先生的學子,欲要一撥其正,遂道:“慢!你們七個且將我們放了,容我們兩個私下裡商討幾句。”
七個大漢見事有可為,面上兇『色』稍泯,幾個推搡,叫兩人獨處私談。
華雲低語對王方道:“老師常教導我們,人生在世,節氣不可丟,遇著生死厲害之處,縱有刀斧在前,毒刺在後,亦不能奪我之志,何故你這般沒了志氣?今日縱然有了危難,想妙策脫身便是,然則方才你之行為竟是哪般?”
王方卻是不為所動,只道:“你脫你的身,我做我的大哥,少說些風涼話來!”
華雲痛心道:“王學長!切勿為匪人所『惑』,小利所誘,頓爾改節,雖或僥倖一時,實是貽笑千古!”
王方道:“我方才把眾人那般說話細細一味,轉覺有理,你倒好,一個高興,就將字畫兒賣個千金萬金的,功名富貴隨手為之,可我呢?我只能在老師的門下蝸促,若不得官,終身貧賤,反不如這班人受用了,眼下有此良機,便依他們胡作一場,倒也落得半世快活!你休得再囉嗦,否則兄弟們沒有殺你,我倒想將你先斬了!”
言罷,再不理會華雲,徑自走向眾人,巧言令『色』,與七個大漢一齊跪下,拈香設誓,歃血為盟,祭過了天地,又與之八拜為交,各自敘過姓名,真真的成為了綠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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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雲瞥一眼王方,心知對方無論如何也是陌路的人兒了,只得暗自憂慮脫身之計,一個不準,王方便會合了別人來殺害自己的『性』命!
良久,腦中靈光一閃,得了心理戰術的暗示:“內戰之一,叢眾效應。我欲要脫得身去,只怕自個兒的言語沒甚力氣,只會遭來橫禍,須要藉助他人的話語,從我口中帶出一個人人認可的由頭來,而男人喜歡聽從的,一般都是馳名女子的話頭”
這般思著,華雲向前幾步,微笑著對那八人道:“諸位可是識得珍閣樓的杜三娘?”
王方端了一下架子,自負地道:“怎的?”
華雲道:“小生與杜三娘乃為知交,向日在三孃家裡曾聽她有言:‘諸位皆為忠義丈夫,專一除殘祛暴,濟困扶危,有古烈之風,早想引為朋友。’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只不過”
眾人聽得三娘之贊,個個眉飛『色』舞,一個大漢問道:“不過怎地?”
華雲道:“只不過眼下小生手裡這木盒子,便是老師交代,著我親手送至三孃家裡的,不想今日卻是送之不去了,也不知三娘曉得之後會不會對諸位失望,斷了相交之念?再又給了諸位另外一個評語?”
眾人聽之沉『吟』不答,片刻,一人拍胸口道:“有何難處?你這便給三娘送了去罷!”
有人領了頭,其餘之人莫不紛紛附和,實則於他們來說,華雲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角『色』,放了便也無甚大礙,況且還能博得鬥龍城裡第一美人的眷顧,何樂而不為?
是夜,華雲不顧途路崎嶇,負命而逃,常恐後面有人追趕,在路也無半下耽擱,水也不喝一口,只管趲向前去,約莫趕至黎明,共行了四十多里,方始脫得困境,安身立命。
兩個儒雅學生,一個在逃,一個安享眼前。
自那一日後,王方覺著自己煥然一新,不免移動其念更甚,思想道:“我往日不過黃齏淡飯,酒肉尚且不自全,間或覓得些許好的,亦須聽了那徐老頭的吩咐,不趁其心,如今這番受用,可不是好活過千百倍?”
這般心下一較,喜出望外,那七人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直叫得他長出了翹起來的尾巴,被奉承的眉笑眼開,起初還在欲為未為之間,到得後來便肯死心塌地,做這樁事了,想道:“ 或者我命裡該著有些造化,遇著這班弟兄扶助,真弄出個大事業來也未可知!便是逃命之間亦可享用,也強過終日裡巴結那姓徐的,沒有個出頭之日!”
如此,王方便是定了兇殘之『性』,日日隨那七人燒殺搶奪,不復人之善行,不到一年光景,便被官府逮捕拿住,八人統統處了斬首之罪,嗚呼哀哉。
而華雲則是繼承了徐泓老先生的家業,娶妻生子,一生安然坦『蕩』,及至終老九十四歲。
“砰!”
第四個光團被劉宇擊爆,消失不見。
劉宇看了看灰『色』空間裡的那道裂縫,又大了一些,再觀之腦海裡的那道裂縫,亦是隨之大了一些。
他不作多慮,盤坐下來調養精神,兩個時辰之後,繼續出拳暴擊第五個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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