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喂”聲音雖然不大,聽在鳩摩智的耳朵裡就像是打雷一般。
他就像是觸電了一般,就手上剛剛翻開的書頁往後一拋,身形連忙拉開一大截的距離。
手中的火摺子因為他動作過於激烈,火苗一下子被疾風曳滅。只剩下火摺子頭上紅彤彤的火點,在驟然升起的黑暗之中非常的亮眼。
“誰?!”
楊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至於嘛,感覺跟遇見了鬼一樣。
“在下楊牧,見過吐蕃國師!”
鳩摩智將臉上的紗巾重新整理了一下,聲音低沉,“楊先生,你可真會說笑。在下可不是什麼吐蕃國師。”
鳩摩智打定主意,肯定是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吐蕃國師。要不然自己這個小偷的罪名,肯定就會再也摘不下來。
“國師可真會說下,在下可是不會認錯的。”
鳩摩智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清楚楊牧是什麼身份,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如何,是不是個好手,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在鳩摩智的心裡,那是已經將楊牧當做了曼陀山莊的人。
想來能夠在琅嬛玉洞看守秘籍的人,武功恐怕也不低。
鳩摩智一直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楊牧也不在意。
“國師不必遮掩,楊某隻是跟國師將一下,翻看典籍的時候要輕拿輕放,看完了要重新歸置到原位,不要隨意丟棄。”
鳩摩智的臉色在黑暗中有點發紅,太尷尬了,想自己一個國師,竟然被人埋汰,掉面兒!
“在下所作所為確實不妥,主人家見笑了,勿怪,勿怪!”
說著還朝楊牧彎了彎腰,表達自己的歉意。
說完也不等楊牧有什麼表示,立馬轉身開始撿拾地上散落的典籍。動作輕柔的將這些典籍整理還,輕輕拍去沾染的塵土,鄭重其事的擺回到書架上。
楊牧看著他慢慢吞吞的樣子,有點嫌棄。一揮手,手下生風,將地上的典籍全部都託了起來。再一揮手,那些典籍便整整齊齊的落回到了書架上。
鳩摩智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咕咚”的嚥了一口唾沫。他還沒見到過,對內力掌控力度這麼強悍的人。
鳩摩智感覺自己不一定能夠在此人手下走過十招,想到這裡,他連忙解下自己蒙在臉上的黑布。
“小僧今日多有得罪打擾,楊先生勿怪,改日再登門道歉,告辭!”
話音剛落,整個人便快速向後掠去,急切的想要逃離此地。他不知道楊牧會不會突然出手,也不敢保證一旦楊牧出手,他可以從其手下逃出來。
楊牧看著向外瘋狂逃竄的鳩摩智不禁啞然失笑,轉了轉眼珠子,一揮手,一枚石子出現在手中,一‘拈花指’將石子激出。
逃出幾十米之外的鳩摩智只覺得腰椎一麻,雙腿一下子不受控制失去了知覺,撲倒在地。
楊牧踏前幾步,出現在鳩摩智面前。
鳩摩智面帶死灰,看著笑意盈盈的楊牧,眼眸裡盡是絕望與後悔。
早知道,今晚就不應該來曼陀山莊,也不該想要到琅嬛玉洞裡面瞧一瞧。
早知道,剛剛發現不對的時候,早一點跑了。說不定,有機會可逃出去。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楊牧提住腰帶,像拖死狗的毫無尊嚴的被拖了進去。
“國師大人,你說你跑什麼呢!”楊牧像丟垃圾一樣,將他丟在地上。
一揮手,兩道指力透出,擊打在他胸前的穴道之上,這下子,他可是除了腦袋,一點也無法動彈了。
楊牧在他驚恐的眼神裡,在他的胸前摸了摸,果然不出所料,摸出了一本‘火焰刀’。
‘火焰刀’這本功法是鳩摩智獨有的功法,其中的一些理念有刻意借鑑的地方。
楊牧當著鳩摩智的面,看得津津有味。
而鳩摩智此時一動也不能動的躺在冰涼的地面上,慌張的只能等待著楊牧的發落。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鳩摩智胡思亂想之間,額頭上的汗珠滴滴噠噠的往下滴。
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被人徹底掌控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往日裡作為吐蕃國師高高在上,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隨意掌控別人的生死。如今被別人掌控了生死,這種巨大的落差,還有內心當中惶恐的滋味兒,那就甭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