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是不願意自己的夫人去信陽公主府赴宴的。
許盡歡撿起桌上的雞腿,卻是沒了食慾。
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前世就在信陽公主的宴會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她孃親在宴會上遭人算計,險些被駙馬江元修凌辱。
有人在她的酒水裡動了手腳,她察覺出不對勁後便劃傷了自己保持清醒,然後用花瓶重傷了江元修,這才逃過一劫。
但那時孃親的意識有些混亂,情急之下她只能用穿雲箭給爹爹傳信。
爹爹趕來後,見孃親渾身是血正被眾人圍攻。
有心之人將孃親和江元修之間的舊情抖了出來,造謠她忘不掉舊情人,在公主府與駙馬私會。
被人撞見後又行兇企圖遮掩醜事,誣告駙馬。
爹爹一怒之下險些殺了江元修,幸虧被信陽公主給攔住。
但爹爹咽不下這口氣,他雖然沒有要了江元修的命,卻當眾斬了他的命根子,震驚眾人。
後來爹爹遭到朝中大臣的彈劾,雖然最後爹爹並沒有被治罪,就只罰了半年俸祿。
但因著此事,他們侯府和信陽公主府算是正式結了樑子,也為日後的事情埋下了禍端。
孃親出事的時候,她雖然也在公主府上,但卻並沒有陪伴在側。
而是帶著夏荷偷偷去找楚雲淮去了。
當時,駙馬邀請了京城有名望的寒門學子也來府上參宴,其中就有楚雲淮。
但公主府的宴會,男女是分席而坐的,設宴的地方不在同一處。
等她聽到訊息趕過來的時候,爹爹已經斬了江元修的命根子。
他們所有人都認為,孃親那杯動了手腳的酒是江元修的傑作。
只有許盡歡知道,真相不是這樣的。
他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江元修,而是比江元修更可怕的人。
“我吃飽了。”
許盡歡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來道:“爹孃,你們慢慢用,我先回去了。”
她屈膝行了一禮,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鎮北侯蹙了蹙眉,看著許盡歡碗裡還有很多沒吃的菜,他問著楚雲淮:“你是不是又罵她了?
歡歡肯沉下心來學習已然不錯了,你不要把她逼得太緊,小心適得其反,知道嗎?”
楚雲淮站了起來道:“我也吃好了。”
留下這話,他就徑自出了院子,遠遠地就見許盡歡走在去往花園的青石小路上。
月色下,她的背影透著一絲孤寂,讓他一度以為自己是出現了錯覺。
他不明白許盡歡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分明她有愛她的父母和兄長,有著別人羨慕不來的親情和溫暖。
就是這種矛盾感,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探索藏在她身上的秘密。
許盡歡滿腦子都在想宴會的事情。
唯一能避開算計的辦法就是不去赴宴,可如果不去就是不給信陽公主面子。
要怎麼做,她才能讓孃親避開算計,又不和公主府撕破臉?
她站在花園裡,聞到空氣有股沁人的幽香。
她靈臺一動忽而有了主意,提著裙襬匆忙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