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不知什麼時候才入睡,可能離天亮都不遠了。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進來過,而且不止一次,可能是看見自己還在睡,就直接退了出去。
應該是胡大媽。
直到快中午時房冬才起了床。
秀秀已經在廚房給自己做上飯了。
“你先躺一會兒,我把這點料先備好,再給你洗臉刷牙。”
屋內就兩個人,房子雖然大,但所有門都開著,交流不存在任何問題。
秀秀連頭都沒回,好像預料到房冬要自己掙扎著起來一樣:“躺著!”
躺著就躺著吧,房冬一伸手,便觸到了那個水晶筒,那個裝著吳放放長髮的水晶筒。
昨晚他把它拿了出來。
秀秀很快就做好準備,把牙具遞給房冬等他漱完口後,幫他擦了臉。
“姐,你給我毛巾就行,我自己行的!”
秀秀壓根就沒聽他的,擦完臉把房冬扶到輪椅上,拿起了床上那個水晶筒問房冬:“放起來還是留在床上?”
見房冬沒吭聲,秀秀做主將水晶筒放進了床下的抽屜裡:“最近還是別拿出來了,半年六個月後,如果想看就看看。”
輪椅到了餐桌旁,秀秀把房冬扶上餐椅:“坐著,全準備好啦,一起鍋鏟就好。”
秀秀告訴房冬,今後就在這裡吃飯,省得樓上樓下端著麻煩,今天胡大媽帶男男走親戚去了,所以中午就咱們倆人吃飯。
“你拆石膏之前,我不去美食城了,就在家伺候你,看著你。”
“這哪兒行?”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鬍子哥他們也同意,有啥不行的,工資我照拿著,沒影響。”秀秀把飯端到了餐桌上。
“想不想知道放放的訊息?”秀秀在房冬的對面坐下後的第一句話。
房冬愣了一下後搖頭:“算了。”
“大男人家的,想就是想,躲閃個啥?”沒想到秀秀的看法和父母完全相反,她認為男人不應該躲避,該放下的總有一天會放下。
秀秀告訴房冬,昨晚她從美食城回來後,聽胡大媽說房冬沒吃飯,便熱了飯端上來,在門外就聽見房冬哭了。
“有那麼大聲音嗎?一共就幾聲而已,還被你給聽見了。”房冬難為情了起來。
秀秀才不信他的鬼話:“哭就哭了,不丟人,讓我聽見更不丟人,這麼大的事情,誰能輕輕鬆鬆就過去?”
房冬低下頭,默默地吃起飯來。
“兩件事,都是盛夏告訴我的,放放一到美國就給盛夏打了電話,聽說你出事的訊息,當時就哭了,一再和盛夏說都是她的錯,是她對不起你。”
房冬抬起頭望了一眼秀秀,接著低頭吃飯。
“放放和畢子良已經結婚了,婚禮是在教堂舉行的。”
房冬停下了筷子,足有一分多鐘。
再次埋頭吃飯時,速度明顯比剛才快多了,連菜也不吃,只往嘴裡扒拉米飯。
“多吃點,恢復得快。”房冬吃得快,秀秀往他碗裡的菜也夾得快。
“我和你大媽商量好了,打算買一處房子,如果首付不夠的話,就和你借點錢。”秀秀又換了話題。
“行。”房冬低頭答應。
“你準備還在這兒住多久,這個房子……東叔和你談起過嗎?”
“他給我了。”
“真的?”秀秀可能沒想到吧,這麼大的房子東叔說給就給了。
房冬這才停下筷子,抬起頭,告訴秀秀,她和胡大媽如果是考慮住處的話,完全不用買房,就在這兒一直住著,如果是為秀秀結婚或為男男的將來考慮,買房他也不反對,不要說首付,就是全款借錢把房買下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