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婚期一天天臨近,零零碎碎的事情還是沒完沒了,母親告訴房冬,過日子就是這樣,永遠有做不完和想不周全的事,日子不到就齊備不了,等日子一到,別管再想起什麼事,都算辦完了。
合法經營婚姻的證件是拿到了,護照拿到後不到一週,吳家就把婚後旅遊的行程給定好了,婚禮後的第二天就出發到北京,然後飛義大利米蘭。
一切都搞得有點慌慌張張的,儘管吳放放反覆表示她對鑽戒並沒多大的熱愛,買了一對戒指還花了六萬多。
離一克拉還差不少,但這個價格仍讓房冬不由地吐了吐舌頭。
這要是買純金的,差不多都能買半斤了吧?
可母親覺得好,一輩子就結一次婚花這麼多錢值。
等房冬和吳放放見到盛夏,盛夏得知他們買了這樣一對戒指時發出的驚叫聲中,房冬才知道,這個價格對於像吳家這樣的家庭來說,幾乎便宜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你也不怕帶出去讓人笑話,”盛夏居然這樣說吳放放:“我結婚要求不高,反正我那一隻戒指至少一克拉!”
“聽見了吧?”吳放放對房冬說:“你老婆是不是特能給你省錢?咱們兩個戒指加起來離一克拉還有一截呢!”
房冬伸出舌頭,把食指在上面蘸了一下後往自己的雙眼下方垂直各劃了一下,緊緊握著吳放放的手:“小同志,想想長征兩萬五,生活哪裡還有苦?”
吳放放甩開他:“噁心貨,哭不出來用唾沫頂,我看你像個二百五!”
“冬子,”盛夏也說話了:“看看放放跟著你多委屈,你可不能對不起放放。”
“是是,我一定委屈,一定委屈……”
“你看看他有多貧!”吳放放推了房冬腦門一把後對盛夏說。
“哈哈,”盛夏笑著說:“他們這哥幾個各有各的臭毛病,不過有一個共同的優點,都不會欺負老婆。”
“欺負老婆那還叫人嗎?”房冬立刻正色道:“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可以打打別人老婆的主意,自己的老婆絕對不捨得!”
吳放放的腳又踢了上來,房冬一邊躲一邊說:“自從領了證以後,你這力度明顯見長,辦完婚禮不會再來一個飛躍吧?”
“我去個衛生間,回來接著收拾你!”吳放放轉身走了。
望著吳放放離去的那道門,盛夏感嘆了一聲:“真沒想到,你和放放真的走到一起了。”
“哎哎哎,”房冬撥了一下盛夏的胳膊:“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配不上她對不對?”
“不是那個意思,”盛夏見房冬把笑容也收回去了,忙擺著手解釋:“我是說……那麼多追放放的男生,她一個也沒看上,偏偏喜歡上了你,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這個解釋房冬不買帳,他大概知道盛夏是因為什麼發出的感嘆。
那還是在安百小吃城開張的初期,剛開始喜歡吳放放時,盛夏就勸過自己不要蹚這個水。
她認為吳放放永遠忘不了畢子良。
可畢子良早已結婚定居美國,自己和吳放放連結婚證都領了,再說這種話,是何居心?
防火防盜防閨蜜,看來閨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是互相之間搶男友,就是像盛夏這樣給自己添堵。
房冬越想越鬧心,臉上自然掛了出來。
“冬子,你別多想,我真的沒別的意思……”
“你又想和我說畢子良吧?”房冬冷臉問,他沒看盛夏,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來。
“我只是感嘆了一下,就引出你這麼多事來,你還是不是男人?”盛夏也不高興了,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我不是男人,”房冬揚了揚手:“以後咱們多見面,少說話。”
如果她不是胖子的女朋友,房冬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對她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