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冬的記憶裡,父親的洗腳水就一直是母親給他打的,到了自己這裡,房家這個優良傳統要被顛覆了。
讓房冬沒想到的是,連胡大媽也誇吳放放會來事,把公公婆婆哄得這麼好,將來這日子錯不了。
“這一點我信,但我的日子可就不怎麼好過了。”
“生在福中不知福!”胖子說房冬。
吃完飯,胖子和盛夏又出去溜達了,房冬和胡大媽一家回到大院後沒幾分鐘,吳放放的車就回來了。
趾高氣揚地就進了屋也沒理在寫字檯後面坐著看手機的房冬,往沙發上一靠,拖著長音:“小冬子——”
“幹什麼?你今天得瑟夠了吧?”
吳放放直起身來:“說話注意點,什麼叫我得瑟夠了,是你媽,我親愛的呂青華阿姨得瑟,我全力配合好不好?”
吳放放見房冬沒反駁,馬上來了興致:“你是不知道啊,你媽把我領到小區的健身器材那裡,挨個介紹我是她未來的兒媳婦,搞得人家可不好意思啦。”
“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真稀奇。”房冬損她。
“全小區的人都誇我!”
這不是廢話嘛,當著麵人家能說不好嗎?
“還有好幾個人跟在我們後面去圍觀了我的車。”吳放放又說。
房冬知道,這不是吳放放的主意,她雖然為人做事比較霸道不講理,但自己認識她到現在,還真沒見她擺過闊顯過富。
這又是母親在顯擺,小區的大爺大媽們好奇心又重,完美配合。
“你說……我要不要下次開著大奔去你們小區給阿姨長長臉啊?”
“別,”房冬立刻阻止:“我們小區是安平最破的小區,沒有之一,小區裡大多是下崗工人家庭,房子原來都是公房,房改以後才以萬八千轉到個人名下的,你開個大奔進去,把勞動人民嚇壞了你負得起責嗎?再說了,我媽愛顯擺這個毛病不能慣著。”
“聽你的,我明天就把你這段話告訴阿姨,說你兒子不讓慣著你!”
“我服你了,我是一點把柄也不能讓你抓著啊。”房冬感嘆道。
“服了?”
“早服啦!”
“小冬子——”吳放放往後一靠,再次拖起了長音:“趕快伺候本尊洗腳吧?”
來得真快,吃完晚飯她在母親面前撒完謊點了個火,這就付諸行動了。
“娘娘不是一般都叫沐浴嗎?”房冬問。
“洗腳也能用沐浴嗎?你當沒當過太監啊?”
我去,這個真沒當過。
“能,我記得應該叫……”房冬假裝想了想:“沐浴後蹄兒吧?”
“少貧嘴,快打水!”
房冬把水打來,畢恭畢敬地伺候吳放放脫了襪子,把腳摁進盆裡後問:“你到我們家小區搞這麼大動靜,將來咱們要是……不好收場吧?”
“和我玩小心眼是不是?”吳放放哈哈笑了起來:“以後別和我動這種小腦筋,你玩不過我的,懂不懂?你不就是怕我甩了你阿姨在小區的面子上不好看嗎?”
“對,就這個意思!”房冬也覺得沒必要繞彎子了,咱是普通老百姓,吳放放這麼瘋瘋癲癲的,咱陪她玩不起。
儘管從知道她送母親回去進了家並留下來吃飯起,房冬就意識到自己和她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定了,但這只是按常理推斷的結果。
可吳放放她不是正常人,誰知道她會不會又犯病呢。
這麼和吳放放說是想確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