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場景大出房冬的意料,這幫活祖宗們不僅沒再生事,反倒重新端坐整齊,用統一的步調和進度乾杯呢。
“李方明你喝乾淨點行不行,瞧你杯底剩那麼多,準備養魚啊?”剛才還準備衝出去踢李方明的於光南把自己的杯子底朝天地給李方明看,一滴都滴不下來,嫌他沒喝光。
“對啊,喝不淨的罰酒,點點三,溜溜四!”意為乾杯後把杯口朝下讓大家檢查,能滴下來就罰三杯,酒滴能連成線罰四杯)這是胖子的聲音。
再一看這幫人坐著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化,正對門這條高靠背火車座,也就是房冬剛才坐的座位上,從裡往外依次為吳放放、馬小龍、於光南和李方明。
背對門這條座上房冬只能看見在邊上坐著盛夏一個人,胖子應該還在裡面。
當房冬看見吳放放也把杯口朝下讓大夥檢查時,立刻加快了腳步走到桌前:“怎麼還讓她喝呢?”
“沒事,少喝點,大夥都喝不讓她喝,她能幹嗎?”房冬這才看到這邊這條椅子上,鬍子哥不知什麼時候也坐進來了。
鬍子哥一臉笑咪咪的,把大家重新組織起來喝該不會是他的主意吧?
房冬的猜測馬上得到了驗證,果然是他。
房冬踹了李方明讓胖子維持秩序,自己出去送老鄧時,鬍子正在烤爐前忙著,把手頭上的活交給小胖後就跑了過來,把大家重新召集回座位上,讓小雪又送了五瓶啤酒,一起幹杯,男生一杯,女生三分之一,喝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明天還是好朋友。
房冬明白,鬍子哥是給自己和事來了。
再一看桌上,不對啊,開了蓋沒倒的啤酒還有四個整瓶,另外還有好幾個半瓶。
“這,是五瓶?”
“是我要的,我和鬍子哥說,要送還不送十瓶?”胖子正吃著一串烤尖椒,尖椒本來是用兩根籤子串的,到了他手上不知怎麼成了一根,幾個尖椒在上面直轉悠,搞得胖子鼻子和臉上都沾上了調料和醬汁,活象一頭豬。
真拿這些人沒辦法,已經這樣了能怎麼辦呢,喝唄。
房冬坐到了桌側剛才盛夏坐的那把椅子上:“來,給我也來一杯。”
“別給他倒,打人兇手!”盛夏一聲喊,把正要給房冬倒酒的馬小龍給制止住了。
馬小龍抬頭看看鬍子,鬍子笑著說:“倒吧,打了人更得罰他酒,不能便宜了他,兩杯!”
房冬二話沒說,站起來接過馬小龍遞來的一滿杯啤酒一揚脖子就倒進了肚裡,接著又喝第二杯。
第二杯喝完坐下時,發現秀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坐在了自己旁邊另一張椅子上。
“秀,你喝點不?”鬍子問。
“不了,你們喝吧,我喝不了酒。”
“秀,你……”鬍子欲言又止,然後看著房冬說:“你小子特麼今天可真是長本事了!”
雖然秀秀坐在自己的左邊,看不到她捱打的臉,但房冬知道,就憑剛才自己那個力度,就算沒扇出手印也得發紅,搞不好已經腫了,吳放放的左臉現在看起來明顯比右臉大,打她時遠沒有打秀秀時用力。
鬍子顯然猜到秀秀臉上也是房冬所為。
她們都有錯,那自己就該打人家嗎?
房冬心裡很不好受。
所幸鬍子哥沒再說什麼,別人正忙著碰杯,也沒人注意到秀秀臉上發生的變化。
吳放放雖然比剛才的醉意更濃了些,但一直沒怎麼說話,始終盯著房冬看,看得房冬心裡直發毛。
她不是連殺自己的心都有吧?
幾瓶啤酒很快就見底了,鬍子對大家說今天到此為止,小吃城的生意剛開張,明天還要忙,再想喝也不給上了,都滾回家去。
“你媽了個x的,你,你等著!”李方明從座上走下來,指著房冬說,身子晃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