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個屁罪?裝聖人是不是?你不搞也有人搞,我看你純粹是小心眼兒,覺著自己折騰了半天把人家侯勇志扶起來了,心裡不平衡!”馬小龍一句話說到了房冬的痛處,不得不承認,雖然不是全部,但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馬小龍和於光南買了不少羊肉片,毛肚之類的火鍋食材來慶賀房冬和胖子關門大吉。
就是房冬炒的料,胖子吊的湯。
還騎著三輪車到街口搬了幾件啤酒。
胖子率先舉起酒瓶:“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沒錢路邊睡!”
悲壯的感覺。
算一算帳,房冬表面上好像並沒賠錢,從入手這行開始,前期所有投入完成後,自己的總資產已不足一萬元,幾個月來,沒耽誤和哥幾個偶爾聚聚的情況下,現在手裡的錢又有一萬多了。
自己和胖子日夜勞作、費心費力完全沒有算在內,還有胡大媽從不誤事的荷包蛋,也有馬小龍和於光南隔三差五的付出。
假如把這些都按人工來算的話,自己可能賠兩萬塊都遠遠不止。
如果一定要說有人掙到錢的話,只有胡大媽和秀秀,她們掙了些穿串的工錢,也沒多少。
最對不起的人當然是胖子,房冬也曾千方百計地想給他些工錢也好,分紅也罷,但完全沒可能,他不罵幾聲狗頭冬就算不錯了。
電磁爐上充當火鍋的不鏽鋼盆開始沸騰的時候,房冬想起了安大那一男二女,他給盛夏發了條微信,告訴她自己在藝校的攤兒已經收了,如果再開新攤兒的話一定通知她。
胡大媽家一片漆黑,秀秀搬到吳放放家沒兩個月也有一個半月了吧?
一個朋友突然變得陌生,讓房冬感到無限傷感,包括侯勇志,雖然有時會恨他,也會在心裡罵幾句,可一想到從前在一起的快樂時光,總是免不了有些難過。
婦人之仁,房冬再次想起馬小龍對自己的評價,也許他真的是對的。
這一夜,杯觥交錯,忘憂高歌……
……
房冬被電話吵醒了,是盛夏來的。
“呀,昨天你給我發微信時睡了,早上才看到,昨天約了放放和李方明今天去你攤上呢,沒想到今天你不開了,真掃興。”盛夏的話語裡一股怪怨的味道。
“天冷了,顧客太少,維持不下去了。”房冬解釋道,昨天不知喝了多少酒,腦袋疼得厲害。
於光南和胖子擠在一張床上,一條腿架在胖子身上,就像一隻猴子爬在一頭猩猩身上一樣,最萌反差。
馬小龍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自己這一晚上有好幾次差點被他擠到床下去。
“找你有點事。”盛夏突然說。
“什麼事?”
“見面說吧,你在哪兒,一會兒我和放放找你去。”
“要不,你來我們院子吧,你們這麼照顧我的業務,臨撤攤也沒感謝一下你們,把李東明也叫上,我請你們吃我做的麻辣串風味兒的火鍋!”房冬突然想起了這個主意,是應該謝謝人家。
“你當然得謝,”沒想到盛夏一點也不客氣:“就請我們三個啊?多帶一個人行不?”
“你男朋友啊?歡迎!”房冬立刻說。
“不是男朋友就不能帶了?”
“當然可以啦,想帶幾個就帶幾個。”
“發個位置。”盛夏說。
“放放來過的,今天天氣非常好,可能是今年過年前最暖和的一天了,咱們在院裡涮火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