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之花了一個上午做了全面的檢查,檢查結果就是他的身體和過往沒有任何區別,情況沒有變好,也沒有變壞。
從昨天到今天,那種奇怪的感覺都沒有再出現過,就好像又恢復到了以往他熟悉的樣子。
明明已經到了中午,司淮之卻半點沒有吃午飯的心情,從醫院出來他坐上車後就忍不住不斷回想前一天的整個經過,試圖尋找被他忽略的地方。
刀是順著他感覺到“疼”的位置落下的,時間上沒有相差多久,出血後用的是相同的紙巾止血,唯一的區別最開始那張紙巾是秦鈞家的小女傭遞給他的。
非要說其他的不同,第一次是被削皮刀的刀片割到的手,第二次他用的是另一把主廚刀。
這些是司淮之昨晚就已經想過了的,但在沒有得到準確的檢查報告之前,他認為去計較這些差異沒有意義,現在檢查下來不是身體出了問題,那麼問題就只能出在這兩個變數上。
說實話,與其讓司淮之相信是刀的區別,還不如相信是小女傭手法了得,碰巧就給他按疼了,要不然也太玄幻了。
至於會不會是他的錯覺?他才不會莫名其妙產生這種錯覺。
不過司淮之還是提前給秦鈞打了一通電話去了他家一趟。
接到秦先生電話的林管家正準備接待客人,就見客人一來就筆直往廚房走,沒多久客人就出來了,接著隨行的保鏢提著一箱全新的刀具給他,外加一把新的削皮刀。
司淮之從秦鈞家裡出來後,讓手下的人把他帶出來的兩把又被弄髒的刀給處理了。
隨後他算算時間,這個點應該快午休了。
秦鈞的一日三餐都是營養師規劃好的,就算他把自己心上人帶到身邊當自己的秘書,也不可能讓人家跟他一起吃那些健康料理,正常人誰能整天吃那些。
他們午飯應該是分開吃的,那麼他完全可以去找小女傭一起吃頓午飯,讓她重複一遍昨天的動作。
冉蓁收拾完手頭的東西,算著午休時間,就聽見了電梯開門的聲音。
一轉頭髮現是司淮之,她自然地以為他是來找秦鈞的,便道:“秦總還在處理工作,您可以先稍等片刻。”
她無意間注意到司淮之的手似乎比昨天更慘不忍睹了,他也沒找個什麼包著,不禁抽了抽嘴角。
不愧是男主,勝負欲就是強。
估計是昨天回去之後又加練了,不過看這情況,加練的成果應該也不咋地。
現在的情況和昨天不一樣,教學是昨晚的事,現在已經脫離了她的責任範圍,司淮之是個成年人,他已經有了對自己身體負責的能力。
很明顯是司淮之自己判斷這種傷簡單處理就行了,不需要多精心照料,她跟他也不是很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多嘴。
雖然系統要求她之後需要走滿司淮之的劇情進度,但對司淮之來說,她現在也就是個無關人士罷了。
她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視線,裝作認真工作,實則放空大腦,在等午休時間到。
殊不知她這一眼,弄得司淮之心裡癢癢的。
她分明發現了。
為什麼要故意裝作沒有看到?
司淮之本來就是來找她的,她讓他稍等片刻,他便乾脆在她的工位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一坐下來,司淮之突然就感覺這沙發多少有點詭異。
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找秦鈞了,他記得原本這裡沒有沙發,就算有沙發,這沙發和這一整層的畫風也有點格格不入。
秦鈞是除了需要辦公環境絕對的隔音之外,其他一切都講究簡化的人,這一整層都是他的,放眼望去都是讓人絕望的黑白冷色調設計。
就連秦鈞個人的休息區域都是深色的皮質沙發,外加冰冷的玻璃鐵藝茶几。
再看看小女傭這邊,工位邊上的沙發是偏暖的米色系,沙發前面的茶几是實木外加巖板的原木色和白色的結合,兩者底下還鋪了素色的棉麻地毯。
沙發上放了兩個抱枕,一張毯子,茶几上有一組茶盤和一袋水果,邊上還有一盆小型仙人掌。
假如說那邊是冷冰冰的禁慾系,那這邊就是溫馨的居家感。
“這些是秦鈞佈置的?”司淮之問道。
司淮之不相信秦鈞有這麼細膩的一面,但他同樣不覺得這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能讓小女傭這麼毫無顧忌的地步,畢竟說到底,這一層還是秦鈞專屬的。
“是秦總讓陳助理負責添置的。”冉蓁也覺得她這一塊和另一邊的畫風有點不一致。
當時陳助理跑來問了她幾個顏色喜好上的問題,第二天她的工位就多了這麼一個休息區,陳助理是真大膽,一點都不怕亂來被老闆穿小鞋。
司淮之心裡覺得秦家白瞎了對秦鈞的嚴格教育,其他該學的他是一點都沒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