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之忽然就想起了司珺儀先前跟他說的那番話。
當時他說秦鈞想和他家小女傭在一起,恐怕家裡那關難過,司珺儀卻說問題在於人小姑娘願不願意。
這話在司淮之聽來就好像是在說那小女傭對秦鈞沒有意思一樣,多少有點匪夷所思。
倒不是他對自己的朋友有什麼濾鏡,但秦鈞的條件擺在那裡,要財力有財力,要樣貌有樣貌,雖然有點高冷,可秦鈞又不是隻對她高冷,他那是一視同仁的不近人情。
更何況人還不近女色,要不是那張臉太冷,對人態度太差,恐怕早就被追求者淹沒了。
光是現在都有不少願意知難而上的。
司淮之作為和秦鈞走動最頻繁的人,他本人又端得一個平易近人好相處的人設,時不時就會遇到想要打探秦鈞訊息的。
這些人從他這裡知道了秦鈞的動向,然後試圖去偶遇,接著就碰壁了。
從秦鈞的態度,司淮之覺得他對那小女傭是不太一樣的,特地佔用了自己的休息時間,就為了帶她出去一起吃飯,這在秦鈞這是聞所未聞。
在秦鈞主動示好的情況下,司淮之實在想不到小女傭拒絕的理由。
所以在司淮之的視角,他一直以為這兩人是互相有意,就差一個能夠有名正言順確定關係的機會,除此之外他都想不到其他可能。
結果今天人小女傭就告訴他,其他的可能性是有的。
秦鈞有錢,陳家也有錢。
秦鈞樣貌出眾,陳馳宇長得也不賴,他還是那種在小姑娘中很吃香的壞小子長相,看著痞痞的,笑起來又帶著點邪氣,很討年輕女生喜歡。
雖然陳家沒有秦家那麼深厚的底蘊,但就錢來說也是花不完的。
陳女士在丈夫去世後也沒有再婚,雖說外頭還有個跟陳馳宇只差了幾歲的兒子,可從她的態度可以看得出來,她是想把陳家交給大兒子的。
就年齡上,陳馳宇還年輕幾歲。
司淮之思來想去,發現秦鈞唯一能百分百勝過對方的,可能就只有陳馳宇恐女嚴重,根本沒有辦法跟異性接觸的這一點了。
就不知道陳馳宇那邊和小女傭是什麼情況,是也對小女傭有好感,還是說這只是小女傭的一場單相思?
從陳女士拉著小女傭聊天來看,司淮之認為前者的可能性更高。
說不定還是陳馳宇把她給帶來的。
光是想想,司淮之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嘴角上揚,帶著有樂子可看的愉快心情轉身向著好兄弟的方向走去。
從侍者那取了兩杯酒,司淮之笑著向秦鈞身邊的人打了聲招呼。
這是司家的主場,面對司家的孩子所有人都給足了面子,這群混慣了名利場的老油條最擅長把場面話說得漂亮又好聽。
司淮之熟練地一一應對,然後才把手裡的其中一杯酒遞給秦鈞。
“剛在那見到了陳女士,陪我去打個招呼?”
秦鈞從來不喜歡這種場合,要不是因為司家舉辦的宴會就連秦老先生都會來,他是根本不願意來這種到處都是人的地方的。
雖說最近他的睡眠質量託家裡女傭的福,已經好了不少,睡了幾個安穩覺,白天頭疼的症狀好上了些。
但這是治標不治本的。
秦鈞失眠不是這一兩天,他必須依靠藥物才能睡上一會兒都已經好多年了,身體早就受到了嚴重的影響,脫離了能讓他感到舒服的環境,原本那些症狀就立刻席捲而來。
在司淮之過來之前,他的不耐煩已經快到了極限,所以當聽到司淮之邀請他一起去打招呼,秦鈞便接過了那杯酒。
他和陳家沒有什麼交易往來,順著司淮之的藉口脫離了那群人後,秦鈞轉身就準備去二樓的休息室。
一群人一見到他就湊上來說話,嘰嘰喳喳吵得要死。
明明同樣是開口講話,怎麼他家的女傭說起話來就不吵人?睡覺的時候也很安靜,乖乖巧巧的,從來不會在他心煩的時候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