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樣漆黑的碎髮,白皙到扎眼的膚色,深邃如同深淵的眼眸。
現在應該是放鬆休息的時間,但這個男人依舊穿著筆挺,紳士般的黑色西裝解開所有釦子,白淨襯衫勾勒幾分胸膛的輪廓。
他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閃著暗金色澤的防滑鏈拉入頭髮裡。
這很奇怪,這麼老式的眼鏡現在已經沒人會這麼戴了。但艾爾文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突兀與怪異。
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他坐在沙發裡,後背是燃燒的壁爐,壁爐很明亮,讓他變得幾分昏暗,膚色很白,又讓他無比醒目。
他的腿上,一隻奇怪的眼球形機械生物趴在上面,瞳孔微微眯起,猶如在打盹。
時間就這般靜靜都流淌,直到風裹挾著雪從艾爾文周身灌進客廳,壁爐火焰晃動,呼嘯聲響起。
那個男人皺起好看的眉毛,側目過來,鏡片後的深邃眼眸望向這邊。
艾爾文就像一個不速之客,莽撞的闖進這幅油畫之中。
他終於如夢方醒,連忙邁進門內,反手關上房門。
呼嘯的風雪被阻隔在門外,火焰趨於平靜,燃燒的噼啪聲響重新佔據這裡。
艾爾文站在門邊不動,沾滿雪水的褲腿和鞋子開始融化淌水。
那個名為牧蘇的年輕人一言未發,他深處修長白皙的手掌,指向一側的長沙發。
艾爾文會意,背脊微彎小步伐走來,雙腿併攏,手放在膝蓋上坐下。
屁股只沾了一半的沙發。
他莫名有些拘謹,或許是因為那一幕太過觸動人心。
艾爾文微低著頭,注視那雙修長褲腿下的黑皮鞋。他甚至不敢抬起頭,唯恐觸及那雙彷彿能洞悉一切秘密的深邃黑眸。
類似的目光他只在自己的祖父身上看到過……不,祖父還不如他這般誇張。
微微定神,艾爾文輕聲詢問:“牧蘇先生……或許應該叫您牧蘇偵探。深夜造訪打擾了,我的來意您應該已經瞭解……”
他不知不覺用上了敬語。
艾爾文看不到的方向,牧蘇的氣質正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便是金絲眼鏡後,那雙眼白漸漸變多的死魚眼。
賢者時間到!
……
2分鐘前——
沙發劇烈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