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吧大人……”
二人一臉為難想說什麼,就見牧蘇已經跳到一旁,快速喊道:“三!開始!”
李姓老者最先反應過來,搶先發力。王老漢險些脫手,也咬牙發力。
隨二人用力,母雞翅膀被拉扯開。它咯咯叫喚著撲騰膀子,引得兩雙手臂隨之顫動。
旁觀的牧蘇死魚眼落在二人滿是皺紋的老臉,默默觀察。
雞毛飛舞中,最終還是李老頭輕嘆一聲鬆手。
王老漢踉蹌後退幾步,喜不自禁。他鬆開撲騰的老母雞,後者咯咯叫喚著跑回衙役腳邊訴苦。
牧蘇面色古怪盯著母雞和衙役良久:“我同意這門親事!”
衙役的臉快繃不住了。
“大人,俺贏了。”王老漢這時叫喊,喜不自禁。與垂首憂愁的李老頭截然相反。
牧蘇負手回到臺上,一拍驚堂木:“現在本庭宣判——”
“大人,錯了錯了……”押司小聲提醒。“不是這麼說的。”
“我的地盤我做主,你管我怎麼說。”牧蘇白眼一翻,繼續喊道:“我代表月亮宣判:費縣二老爭奪風韻猶存雞一案,雞歸李老頭所有!”
李老頭一臉驚喜抬起頭。
王老漢笑容僵在臉上,磕絆著開口:“大大人,是不是您說錯了……”
牧蘇目光悠遠,穿過大堂落在外界的街道,緩緩開口:“人生就是這樣,有得必有失。你雖贏了比試,卻也失去了雞。”
“小人不服啊!”一聲淒厲叫喊,王老漢大聲哭訴。
“大人,這究竟怎麼回事……”押司小聲問,他覺得自己看不懂這位新上司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牧蘇輕哼:“母雞少說也有兩三歲。若是朝夕相處的主人,怎會忍心拼命去扯。只有那外人才會不顧死活,只為搶奪到手。”
牧蘇這番話沒有有意小聲,因此臺下二人也聽得正著。
李老頭連連頷首覺得言之有理,王老漢也不哭了,面色漲紅不知是哭的還是羞的。
“大人心思縝密。”押司心懷敬佩,瞬間對牧蘇感觀發生變化。
卻見此時臺下王老漢猶在辯解:“這……許是李老頭他心性仁慈呢。”
牧蘇本性畢露:“你他娘都說他心性仁慈了,還會跑去偷你雞?”
王老漢不再吭聲,面如死灰。
案件明瞭,牧蘇重重一排驚堂木,於王老漢哆嗦中厲聲道:“來人,將王老漢拖——”
“拖下去十個大板,以儆效尤!”押司搶過話茬扯著嗓子高喊,而後催促兩名衙役趕緊將人拖下去。
不一會兒,王老漢的慘呼堂外遙遙傳來,牧蘇斜眼盯著押司:“你越界了。”
師爺苦口婆心勸解道:“死刑只有對那些重刑犯才可以,偷雞……是不夠刑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