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沒多糾纏，他本來也不是這樣的人。
艾斯鎖上了門，拿出了他的成果。
一摞畫紙，一個紙糊的模型。
卡文迪看到畫紙的第一時間就不淡定了，他也經歷了不少了，知道這東西不是誰都能看的，至少他看不得，一眼看過去就要瘋掉，整個人的性格發生巨大的變化。
艾斯看他這幅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你之前怎麼不這麼小心，還害的自己殘了一雙胳膊。”艾斯干脆用腹語說話，不過控制了音量。
卡文迪嘆氣：“我這也是被蛇咬了才知道疼啊！”
“可以看。”艾斯突兀的說：“我能畫出來這個，並且沒有什麼奇怪的變化，想必你也是能看的，這是我的作品，不是原本的那個樣子。況且，讓你發瘋的作品不是在博物館裡嗎？這個東西看過的人不少吧，當時雖然模糊，但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卡文迪思索片刻，還真是。
“拿來我看看吧……要是我突然什麼地方不對勁你就立馬打醒我。”
艾斯又遞過去，這次卡文迪接過來了。
先看看模型，這紙糊的模型依然不是很清晰，不過比之前清楚了不少，可以明確那是龐大的古老怪獸模樣而非什麼馬戲團的小丑。
“這看起來可比之前嚇人多了。”
卡文迪感到不安，這東西不是人類的想象力能夠創造出的，他找不到合適的人類詞彙去形容這個，也許要獨創一些才行，比如什麼有觸手的肉球帶著鳥的骨翅，他的身體看起來像是人類，但也許是某種沒見過的猴子，可以說是有鱗的靈長類軀體，當然也能理解為穿著盔甲的巨神兵，他有太多可能的組合了，人類世界，人類的想象力能夠描繪的東西無法言明這個。
這就是為什麼，這個模型，以及它範本的雕像是一個模糊的狀態，人類無法描述它的細節，只是多看一眼都對靈魂有著巨大的傷害。
卡文迪感到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這是一尊真實存在的偉大巨神，那個雕像是祂的信眾對祂模樣的拙劣模仿，他們只弄出了一個四不像的雕像，而且這已經是最好的了。
這是最優解，所以他們不得不就這麼使用這東西去供奉他們的巨神。
卡文迪停止了思考。
“我差不多搞明白了些什麼。”卡文迪晃晃腦袋：“之前我一直堅定的認為亨利是個天才，他的想象力是人類的瑰寶，現在的我們無法理解他，但放到幾百年後他就是最偉大的雕刻藝術家，他的作品會放到國家博物館的陳列架上，仰慕他的人從王都排到馬賽……”
“但是我錯了！”
“他是邪教徒，是瘋子！他的作品是對某個巨神的模仿，而且就是我手上這個東西所對應的那位巨神，我們不曾想象到的偉大存在。”
卡文迪比起他口中的瘋子亨利現在更像是一個瘋子。
“冷靜些。”艾斯顧不得寫字，只好再用腹語出言提醒。
【短暫的沉默】
“抱歉”
卡文迪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的靈感總是很高，他很顯然的又一次陷進去了，不知道艾斯幫他拔出來了多少，只希望卡文迪這次不要陷進去就不可自拔了。
“你最好還是不要跟進這事兒了，這不過是個雕像，既然它有問題，那就藏好它，別讓其他人看到，然後也瘋掉就好。”
艾斯見卡文迪恢復了正常，還是選擇了傳統的寫字傳達。
“這是人家小女孩送給我朋友的，我可不能就這麼藏起來。”卡文迪把紙模型還給艾斯，艾斯干脆把模型捏成一團，用那些畫紙包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