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離譜。
康納瞅了一眼匆匆離去的報社社長,轉頭對著克茜拉又是一通感謝,畢竟目前看來,出海案的基本操作手法都推理出來了,到底有誰出海就是需要時間調查的問題了,最起碼的,康納是不至於被嚴厲的責罰了!
克茜拉連連擺手,表示不用感謝自己,客套一番過後,克茜拉和康納也各自離開了。
康納要忙著去寫檔案,克茜拉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混入人群之中,克茜拉在一次次的拐彎抹角之間變化著自己的模樣,去掉一些衣服上的裝飾物,改變一下穿衣的方式,居然在一路上變裝成了一個穿著黑色修女服的修女,頭髮也被很好的藏在兜帽裡面,她的目的地是教堂,去那裡的目的暫且不知。
現在並沒有很多人在教堂,克茜拉的打扮在偶有的信徒眼裡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我就坐在這裡,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過來問我……”
克茜拉說完淡然的坐在告解室邊上,閉目養神。
現在也沒有神父在場,她倒是不在乎被揭穿。
信徒們稍稍猶豫過後,立馬圍了過去,這位黑衣的修女最近每天下午都會來,在神父不在的空缺時間裡在告解室旁坐著,不管是開導還是有什麼問題想要詢問的,都能得到非常合心意的解答,漸漸的知道的人就不願意告訴別人,免得有人過來搶佔時間。
不過實際上每天來的人還是在不停的變化的。
第一個闖進告解室的是個小個子的男人,他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隔著告解室的毛玻璃,這男人居然還想看清楚修女的臉,沒點兒文化的他試圖擦擦玻璃,卻也只留下來幾道印痕,無奈之下才對著這個頗有耐心,看著他造作了半天的修女說:“修女小姐,我家裡的兒子不肯去抓魚,反倒是想要種地,這海邊上哪兒有地方給他種地啊!我跟他說,他就要去內地,去內地有什麼好的?內地還不是勞苦人家的孩子?修女小姐,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克茜拉眉眼轉動,當下有了回答。
“這位先生,你不要急。”克茜拉專門頓了一下,搞得這男人猴急的,卻也不敢打斷,“既然你家的兒子想要去吃吃苦頭,你不妨先讓他試試,馬賽這邊也並非沒有農田,你大可以讓他去那裡打打零工鍛鍊鍛鍊,就算是到時候勸不住他,他也不至於真去了內地反而餓死過去。”
這話解決了一半問題,但對於男人核心的,讓兒子繼承家業的隱性意圖是完全八竿子打不著。
就這,男人還是感恩戴德的走了,克茜拉現如今只要隨便說說,這群人都會信的。
又接待了幾個人,克茜拉有的是時間做手腳,況且這手腳她也已經做了很多天了,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她趕在神父來教堂之前離開了。
卻說當晚。
康納回到了家裡,今天忙碌一天,他困極了,故不得和妻子多纏綿一會兒,草草了事,就這麼直挺挺的睡了過去。
隨著康納入睡,他的夢境緊隨而至。
……
康納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這時候本應該死死的睡過去的。
不知為何心底湧現的恐懼感填滿了他的房間,下意識的朝妻子的位置看過去,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怪誕的木質雕像放在枕邊。
康納的表情驟然一凝,接著他帶著不安拿起了這東西,那是他妻子的睡相,妻子睡覺的時候一直摟著自己的胳膊,這和雕像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