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家孫兒欠了我一大筆錢,我是來討債的,你可不能趕我走。”夕陽西下,她一邊替奶奶晃著搖椅,一邊跟奶奶一起等著巖酉回家。
“走什麼走,你走了奶奶吃飯都不香了。”奶奶像個孩子一樣,理所當然地說:“別走了,跟奶奶一起等巖酉那混小子回家給我們做飯吃。我總是一個人在家裡等啊等、等啊等……怪無聊的。”
莊卿燕是富家小姐出生,生來自由散漫,所以並不如平常人家的姑娘那般賢惠。她跟奶奶兩個人聚在一起,就像是兩個喜歡要糖的小孩,日常等著巖酉回來給她們倆發糖吃。
奶奶從不會對莊卿燕露出慈祥的笑容。她們兩個小朋友總是笑得賊賊的,成天想著要怎麼欺負巖酉那孫子才會更快樂。
莊卿燕做飯不太好吃,她沒有早起給巖酉做過飯。只是她沒事就給巖酉和奶奶飯後彈唱一曲,消消食。她總是喜歡往巖酉的包袱裡塞一大堆的冰糖。不管守衛司裡的誰餓了,誰也不知道為啥,但是準能從判官大人那討到冰糖吃。
於奶奶而言,莊卿燕是忘年交。
於巖酉而言,她是甜的。
一生很長,從幼年到老年,歷經滄海桑田。
一生很短,從日出到日暮,宛若浮生一晝。
不過瞬間,王靈韻就看完了莊卿燕的一生。
意識世界裡,依舊是那條寬闊的望不到邊的路,很多人朝著同一個方向走著。他們要走向哪裡,王靈韻不知道。只是所有人都在往前走著,而王靈韻卻停在原地。
遠遠望去,那個熟悉的背影已經走遠了。她看見莊卿燕一個人走著,了無遺憾地向前走著。
突然!
有個人從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靈韻轉過頭——
那個人湊近她喊“王韻!”
那個人近到王靈韻只能看清他的門牙和鼻孔“王韻!”
然後就是一陣眩暈感襲來。
王靈韻對意識世界的感知越來越薄弱,對現實世界的感觸越來越清晰。
清醒之後,王靈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冰床上。手是她的手,腳是她的腳,身上穿的衣裳……是她偷來的衣裳。她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
只是身體沉沉的,許是力量太過虛弱,而她又是逆時空的狀態。狀態不好,思維也不太清晰。
這是一座冰屋,四周冷冰冰的,但是她並沒有寒冷的感覺。王靈韻摸了摸冰床上的冰,手指並沒有傳來涼涼的感覺。很明顯,她對這個世界的感官又一次消失了。
門口有腳步聲。
接著,桃桑走了進來。他的手裡抱著一個竹籃,竹籃裡裝滿了水。
“我剛剛叫你半天你都沒醒,我走了你倒是醒了。”桃桑看見王靈韻醒來,那故作生氣的模樣,有些像孩子。
王靈韻眯著眼看他,並不說話。她進入桃桑的冰封之術之前,確實是跟桃桑在一起的。她記得,當時她在榕宮的怡人居里,跟方瓷的親孃、顧雲悠打了一架。桃桑在邊上擺了棋局,看起來是他自己在跟自己下棋,實則他是在默默的破解顧雲氏的結界。
後來,結界破了。
整個怡人居被冰封。是這個壞傢伙說了句:“王韻,別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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