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令指了指宮明,語氣不善地道:“那個,做飯味道還行,就是種類太少!”
再然後,令就像是瞪仇人一樣瞪著我,語氣相當不善地道:“那個呢,做出來的飯菜跟白水煮過的一樣,根本不!放!鹽!”
我反駁“是少鹽。”
於是,在今天晚飯時分,我收穫到了令無比怨毒的目光。由於這個目光太怨毒,導致我當天晚上就做了個虐待她的噩夢。我是後母,令是非我親生的三女兒,日日干著擦地板、和砍柴挑水和餵雞餵豬之類的辛苦活……
與今日溫馨的晚飯時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金管事跟郝大夫來了之後,彷彿寒冷的宮府,都沒有那麼冷了。
半夜,我從夢中醒來。起來喝水的時候,發現對面宮明房裡的燈還亮著。
於是,我披上了一件外袍,舉著一盞小燭臺,就噔噔噔地往宮明房門口走去,然後又噔噔噔噔地敲起了他的房門。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人們一向說的是,孤身男子半夜進入女子房間頗為不妥,卻沒多少人說孤身女子半夜獨自進入男子房間有多大的不妥。所以我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宮明開啟門後,顯然是有些驚訝。
“這麼晚了,你還沒有睡?”他一開口,就說了我想說的話。
“你把我要說的話說完了,那我該說什麼呢?”我笑看著他,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繞過他率先進了屋。
屋子裡很乾淨,桌子上放著很多雜七雜八的破紙片子,看起來都是些民間雜談、豬肉鋪的打折券、甜品店的新品宣傳單、還有……寒來的懸賞通緝令。
我一眼就看見了那張懸賞令,上面沒有揉皺的痕跡,不是我弄丟的那一張!也就是說……宮明拿到的這張懸賞令,是他自己搞到的?!
我走到桌前,拿起那張懸賞令,我看了看懸賞令上面的內容,又看了看宮明,道:“你……從哪裡搞來的這個?”
“金管事給我的。”宮明如實回答。
我垂下眼皮,沒吭聲。關於寒來的事情,他是有知情的權利的,但是我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自從遇見寒來之後,我就時常會察覺到自己的沒用。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著寒來走進那條漆黑的小巷,緊接著天空就出現了異象,一顆隕落的流星散發著不詳之光,我隱約聽見有誰在向寒來預警,告訴她不能去,否則將會有生命危險……想起寒來沒入漆黑的背影,我當時就後悔了,我怎麼能看著她一個小女孩,緩緩走進連我都覺得有些危險的巷子裡,而無動於衷呢?”我聽見宮明聲音裡的無力與自責,而後他轉過頭來看向我,道:“平樂,你能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後理所當然地突出一個字:“能。”
別說能看著小姑娘走進危險的地方而無動於衷了,就是妖怪在我面前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他們那又臭又滿是蛀牙的口腔,我也是日常無動於衷的。
宮明好像被我噎了一下,他正了正神色,說:“我不能。那天晚上我找了寒來一夜,之後又四處去尋找她,但是最終卻都以尋不到她的任何蹤跡為結局,失敗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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