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悄咪咪地偷摸了進來,見床上的人已經睡熟了。她便偷偷地給炭爐里加了炭與火。信子哈了一口氣,這屋裡是真冷啊,冷得都能看見她熱乎乎的哈氣。她家的小姐從出生開始,什麼時候過過這種糟心日子?
又回過頭忘了眼床上睡著的人兒,見她原本皺著的眉頭,隨著房間的回暖一點點地舒展開來。信子也放心了很多。於是她又悄咪咪地偷摸著出去了。
這天中午,我讓令去丞相府探探情況。因為我總覺得桃桑的夢應該已經被藺橘生破解了,但是不知為何,本不該存在的莊卿燕還在,本應該認識自己的宮明沒有認識自己的記憶,就算宮明不認識王靈韻,那他總該認識王韻吧?
我每次以男子身份示人的時候,總是說自己叫王韻。我曾旁敲側擊地問過宮明是否聽過王韻這個人,然而他思索了很久,告訴我:並不知在榕樹城還有這號人物。
他甚至還破感興趣地問我:難道是什麼隱世的高人?連平樂你都好奇的人,那我自然是要去拜會拜會的了!
而我當然是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拜會你個大頭鬼啊拜會!你要拜會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但既然宮明真的不記得了,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讓令多跑跑。
而我自己則四處去逛逛,但是宮明說我一個女兒家出門總是不安全的,於是他便陪著我在這榕樹城裡逛逛。
宮明就像是一個導遊一樣,帶著我去了城裡的幾個熱鬧集市,還有南市附近的一條無人的小路。據他所說,這條小路經常發生人口失蹤的情況。還有人半夜裡聽見這條路里有嬰兒的哭聲。我在小路的一些死角中發現了尋憂花的花苞,這些花長在牆角隱蔽處,十分不容易被發現。
但我立時便明白了這條路為什麼多發人口失蹤,和半夜出現嬰兒的啼哭聲。
我提醒宮明道:“下午和天黑之後,少來這裡。”
我看著他,神色有些過度正經了些,我說:“不安全。”
“你、平樂你是在關心我嗎?”他看著我有些兇兇的眼神,卻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我有時候覺得人類真是一種很難懂的物種。世界上為什麼要有這麼難懂的物種呢?
“恩,擔心。”我點點頭,先他一步往前走著,邊走邊說:“我是擔心,我走之後,寒來回來看見你的墳頭草比她都高了,會傷心的哭死過去。”
借了她的身體,沒有提她照顧好她的兄長。若是因此而讓人家過分傷心、再香消玉損了,我會很過意不去的。
香晴雪以前就總在我打架後告訴我,要對別人溫柔一些,人類都是一些很脆弱的物種,很容易被我一拳打死、或者一腳踹死或者……
額,總之我什麼都不做就對了,做多錯多還容易弄出人命。所以,在我看來,像寒來這種普通的人類女子,是很脆弱的,很容易因為傷心過度,而不得不開始給她準備棺材。
這條小巷很快就走到了頭,在離開巷子之前,我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猛然轉過身去,卻看見身後的巷子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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