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香連這幅呆萌的模樣,又想到孔深說,裡世界的香連已經回不來了的話。寒來覺得腦袋很混亂,乾脆頭一栽,也不管自己痛不痛了,直呼:“作孽啊……”
“嗯?什麼?什麼作孽?”香連眨著自己單純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寒來。
被這道純潔的視線掃射,寒來乾脆背過身去,把枕頭蓋在自己頭上“我頭疼。”
“那,那你要好好休息哦。”香連將水果放在床頭的小櫃子上。而後又收了地上的花瓶與散亂的花枝,她拿走了被子,沒過一會又抱了一床新的、乾淨的被子進來了。貼心,耐心,且細心,還做什麼事都很小心,這是寒來對錶世界的香連的初步印象。
寒來不理她,也不想看她。於是就一直揹著她,還把枕頭蓋在自己頭上。
“你這樣……容易透不過氣來。”香連細心的給寒來蓋著被子。在掖好被角之後,香連一邊輕戳著枕頭,一邊對寒來說:“你這樣……真的很容易會把自己悶死。”
“……”寒來不動,也不理她。
“好吧,那你休息吧。”香連見對方半天也不動,以為睡過去了,就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門口,又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
香連走後,寒來才重新把頭露出來,把枕頭枕在腦袋底下。一雙眸子安靜的眨著,彷彿在想什麼沉重的事情。
香連,你知不知道,你的靈魂不完整。你還有一半的靈魂被困在另一個世界,她整日期待著能回到你的身邊。可是她好像……再也回不來了。你的另一半殘魂正好是你的天賦和醫術,是你聰慧、暴躁且冷靜的那一方面,此生……你在醫術上再也無法有任何成就。即便你日以繼夜的努力,結果都是一樣,因為你的靈魂不完整。
我不明白。這樣的一個你……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寒來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沉重,她跟香連的友情沒那麼深。她心中的難受,並不是為朋友難受的那種難受。大約是……替一個天才的隕落,而感到遺憾吧。
明明……香連可以擁有一個五光十色的未來。
她是那麼的優秀與出眾,有膽魄,又有見識,還聰明……
寒來越想腦袋越迷糊,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其實比較習慣跟裡世界那位豪爽又聰慧的香連相處。既能徒手扒狼皮,又能生火烤狼肉,還能跟她一起席地而坐,拿著小刀割肉吃。
而表世界這位香連……該怎麼說呢,太小家碧玉了,雖然又幹淨又會打扮還溫柔,但總是一副扭扭捏捏的嬌羞小女兒態。光是這樣,就足以讓寒來下意識躲開她了,寒來在磬竹酒館當了十幾年的下等人,遇見那種扭捏的小姐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這是下意識的習慣,不經過大腦思考,身體已經完全習慣的東西。
寒來一開始對宮明也是那種狀態,現在……也只是好了一些而已。
為什麼好了一些呢,大抵是宮明那個人實在是太溫暖了。
像寒來這種從渴望家人、渴望溫暖,到逐漸被爾虞我詐的生活給弄得麻木的傢伙。宮明的出現,或許是偶然,也或許是必然。不管他真心也好,虛假也罷,都會勾起寒來心中那絲尚未熄滅的……最初的期待。
一股疲勞感從心間向全身蔓延,寒來覺得自己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越來越重……渾身的痠痛感,變成了一陣強過一陣的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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