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些做奴隸的,是沒有資格跟那些天生就當主子的人頂嘴的,她忘記了宮明的身份,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確實僭越了。像他們這般身份懸殊的兩個人,寒來就不該開口說話,多說多錯。昨日她便做錯了事,若她今日再錯了,溪水就無人照應了。
“傾月,她不是外人,你不要對她這麼兇。”宮明說罷,往前走了兩步。
“是,公子。”傾月將拔出一小部分的劍,又收了回去,拱手對寒來一禮,道:“失禮了。”
雖是如此,傾月的語氣裡仍舊滿是不屑。
寒來本就地位低下,早已習慣他人如此看待自己了。所以心中毫無波動,只是在考慮自己此時該如何抽身。
“傾月是自小在我身邊跟我一起長大的,是個武痴,說話粗了點,待人兇了點,你……”宮明正打算將手放在寒來的肩上拍兩下,卻被她退後半步避開了“不要介意。”
宮明的手尷尬的放在空中,而後他笑著搖了搖頭,將另一隻手伸過來佯裝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便收回手去。
“傾月姑娘說得沒錯,我確實對公子無禮了。”寒來說著,頭低得更低了“天一會就要亮了,像公子這般身份之人出現在這裡並不合適,公子還是不要在這裡停留了,芳華街的生意快打烊了,公子也早些回府吧。”
說罷,寒來轉身就走,她不想跟宮明多做糾纏,溪水的傷不是一兩天就能養好的。芳華街這種地方,盡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再沒有誰會真心對待溪水。寒來很害怕她好好的溪水,被屋內的那些姑娘給折騰壞了。
但傾月卻先寒來一步跑進屋內。只見她一腳便踹飛了寒來她們屋的半扇門,而後便走進屋內給溪水口中餵了一顆藥後,便將溪水打橫抱起。明明甦醒的溪水,在吃了藥後立馬又暈了過去。但由於傾月粗手粗腳的抱著溪水,使得溪水在昏迷中,還疼得嚶嚀了一聲。
“你!你們到底要做什麼!”寒來咬牙切齒地道。她瞪著宮明,幾乎眼眶都紅了。
“很好,你很在乎她。”宮明微笑著,就像是抓住了寒來的小尾巴,根本不擔心她會張牙舞爪地朝自己撲騰過來。
寒來一咬牙,她緊緊皺著眉頭走到宮明跟前,幾乎毫不猶豫地就跪了下來“如果是我哪裡得罪了公子,那麼公子衝著我來即可,不要……不要傷害我的朋友。”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咬牙切齒,彷彿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她在壓著自己的火。寒來從沒發現自己竟然如此易怒。可是她不能發怒,否則溪水養了一晚的傷,便全都會被他們弄得重新裂開。
宮明搖了搖頭,他垂眸看著寒來,然後便轉身離去了。傾月抱著溪水,跟在他的身後。
“我在你眼裡竟跟那些玩弄奴隸的禽獸是一類人嗎?”宮明嘆了口氣“你跟溪水已經不歸他磬竹酒館了,你們如今歸我宮家。起來,跟上。想要你的朋友沒事,你從今日起,就得聽我的話。”
寒來看著宮明跟傾月的背影,又望了眼身後的屋子。她毫無留戀的起身,離去。她一路跟著宮明來到了芳華街的正街處,街邊停著一輛馬車,幾人上了車之後,馬車便緩緩離開芳華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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