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裡,我是哪一種人。”他提問。
“嗯,讓我想想。”沈曼雲勾唇一笑,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想……你一定是那種根本沒找到‘自己存活於世有何意義’的那種人,所以雖然身負深仇大恨,但是你想活出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替別人、替復仇而活。”
屈由望著沈曼雲的那雙眼睛,好像在發光一樣。他沉默了半晌,在嘆息了一口氣,將沈曼雲擁入懷中,道:“知我者,吾之愛妻也。”
沈曼雲在屈由的懷裡輕笑出聲,她打擊他“你一個粗人,也學會說這種話了啊。”
屈由只笑不語,滿腔感恩之情,唯有緊緊擁抱住她……唯有緊緊擁抱住她……
沈曼雲這輩子都不用知道,如此一個迷茫無助、不該存活於世卻依舊得活著的自己,在遇見她起,才真正體會到了活著的含義。
早上的陽光並不熱烈,微風徐徐,鳥鳴悅耳。
在晌午正式來臨之前,山裡的溫度舒適正好,愜意非常。
“那個跟我們有些相似,卻截然不同的故事是什麼?”沈曼雲朱唇輕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剛剛其實猜對了一半。”屈由替沈曼雲穩了穩頭上那支微微有些斜了的簪子。
“嗯?”聽屈由這麼一說,沈曼雲就更好奇了。
“故事的女主角確實是一位小姐,但男主角卻並不是什麼家丁,而是位畫家。”屈由替沈曼雲解疑。
“喔。”沈曼雲想都沒想,便道:“那一定是一位貧窮的畫家。”
“嗯。”屈由點點頭“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話一出口,沈曼雲的臉色就變的有點不自然。屈由發現了沈曼雲的不自然,他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而顯得有些無措。
沈曼雲笑笑,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跟你當年一樣,小姐有了婚約。而跟我們不一樣的是,那個畫家被打斷了腿,而小姐也被強行綁上花轎,嫁了。”屈由回答。
“啊,他們沒有在一起啊……”沈曼雲可惜道:“還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嗯。”
“那,再後來呢?”沈曼雲繼續追問。
“再後來,小姐的丈夫覺得自己拆散他們這對相愛的人,可自己卻又不得不聽命於父母之命,所以覺得很愧疚,於是就送了個豪宅給那位畫家,讓他有了安身之處。”
“嗯,那位小姐的丈夫倒是個好人。”沈曼雲感嘆道:“他這麼做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那你猜猜看,後來這位小姐跟畫家怎麼了。”屈由微笑看著沈曼雲,他很期待她的發言。
“我不猜。這位小姐命運很慘,但嫁了個品性不錯的郎君。他們倆的婚姻,就算沒有愛情,卻未必是件壞事。”沈曼雲道。
“哦?”屈由疑問。
“那位小姐的郎君,是位胸懷坦蕩的君子。他明知自己的未婚妻另有愛人,可是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難堪的事情,反而對自己無意中介入他們,進而拆散了他們而覺得愧疚。知道小姐喜歡的畫家不富裕,還饋贈禮物於他。最後送的禮物是豪宅,而不是名貴紙筆、硯臺什麼的,一定是他知道那位畫家沒有自己的產業,還時刻面臨著流離失所的難處,才做的決定。”
屈由忽然覺得自己的思維被開啟了,他隨著沈曼雲一起,從另一個角度看見了謝飛不怎麼提的,那位小姐的夫君。也意外的發現,這位郎君的胸懷與穩重令人感到佩服,確實比畫家更值得讓小姐託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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