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駕車的少年郎翹起二郎腿,一臉悠閒地道:“嘖嘖,瞧瞧你現在這幅樣子。”
他搖搖頭,嘆息一口氣道:“那裡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簡直跟菜市口毆打弱小賣菜郎的悍婦沒兩樣嘛……”
“好啊!不去接我也就算了!”沈曼雲撈起袖子,一副要跟屈由幹架的架勢走到他跟前“現在還敢嫌棄本小姐了是吧?!”
順勢!沈曼雲就要把坐在駕車位置上,翹著二郎腿的屈由給拽下來!
“哎呦!不敢了不敢了我的三小姐!”屈由假裝拗不過她的樣子,求饒道:“您可是九萬里雲海中唯一的一支花,怎麼能跟悍婦相提並論呢?”
倆人打鬧了半晌,沈曼雲終於累了。屈由扶著她上了馬車,看她在車廂裡坐好之後,便駕著馬兒,緩慢的行駛在城南的小道上。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路上的行人很少,馬車上掛的風鈴叮鈴鐺叮鈴鐺的響著,駕車的少年吹著拂面迎來的晚風,瞧不見車廂裡少女唇邊那抹淺淺的笑容。
後來,沈曼雲果然成了富貴圈子中名聲最臭的嫡女,沒人想見她,也沒人願意娶她。沈夫人整日為女兒的婚事著急,竟一夜間青絲換白髮,一覺醒來,除了滿頭的蒼白之外,臉上也多了幾絲細紋。幸好沈曼雲的兩位大哥還算爭氣,大哥將家族產業經營的蒸蒸日上;二哥入朝為官,半年之內連升兩級,是全家人的榮光。
唯有排行老三的沈曼雲……
提不成,提不成,根本……提不成。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不,最近沈小姐迷上了街頭鬥犬,參加了集市中有名的大賽,獲得一等獎的事情,又傳得人盡皆知了。據說她那隻不是鬥犬,是惡犬,還是得了瘋狗病的窮兇極惡之犬!不然怎麼會得第一名呢?
街頭的人們近來討論這個話題討論得很兇。
茶樓裡閒人二三,店小二忙於奔走。說書先生的驚堂木這麼一拍呀!他就講起了沈小姐參加鬥犬大賽的事情——
“就在比賽開始的時候,沈小姐一襲黑色勁裝入場,英氣逼人。小姐的嫩手上牽著條狗繩,順著小姐的那條狗繩往下看去,繩子的另一頭是一隻個頭不大,但毛髮混亂的黑犬,名叫哞哞。那隻黑犬貌不驚人,看起來也沒有任何威脅力,但是一入場比賽時,就像是瘋了一樣,亂吠亂咬很是兇猛!”
說書先生的語氣非常誇張,如同正在鬥犬大賽的當現場解說一樣,讓聽書的人們不覺間便感到身臨其境。
“在第一回合撕咬下,哞哞展現了它異常兇狠的那一面,咬死了敵方牧羊犬!”
場上的眾人都吸了一口氣。
“驚奇的事情發生了,接二連三的比賽中,哞哞都如同來自地獄的瘋犬一般,咬得紅了眼,拉都拉不住,每一次的勝利,都意味著敵方的愛犬戰死。因為哞哞的存在,使得這場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鬥犬比賽,變成了殘酷的生死對決。其間,有不少愛犬人士主動退出了比賽。不怕死的鬥犬都戰死在了賽場上。哞哞讓這場小型鬥犬比賽的賽場,變成了修羅場,一路所向睥睨的咬死了十三隻對手之後——”
說書先生說得既激動,又悲愴。只聽他一拍驚堂木,面色嚴肅地說道——
“惡犬哞哞獲得了這場鬥犬比賽最終的勝利。”
一回講完,茶館一片沉默。無人歡呼,亦無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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