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麼看,榕樹城一夜之間就富裕了起來。一定是穀風在當時獲得了什麼不得了的寶物。而那個寶物,很有可能就是能夠統領萬妖的妖界聖物,青光石。”藺橘生道。
“青光石……穀風……方家……”鶴羽喃喃著,他的腦子裡,正在試圖將這些線索連成一條線。
“對,所以後來我走訪了妖界,問了問我的老朋友,他正好活了900年,知道800年前的那件事。”翁爺嘆了口氣:“老妖王果然在800年前的某個夜晚,被刺殺了。此後,青光石離奇失蹤。萬妖出動,滿世界的尋找青光石。妖怪們幾乎翻遍了人世間的每一個角落,卻都沒有尋找到它的蹤跡。直到半個月後,青光石再次出現,便是在榕樹城主穀風的手中。碰巧的是,當時,穀風恰好在半個月前受了重傷,他靜心休養了半個月,才總算把身上的傷全都養好了。”
等等,難道只有鶴羽的重點不在青光石的身上,而是在翁爺的老朋友竟然活了九百年的這件事上嗎?
“所以說,你有個朋友,竟然活了900年?!”鶴羽驚訝道。
“哈哈哈……”翁爺像看孩子一樣,用他慈愛的目光看著鶴羽,只笑不說話。
“翁爺的事暫且不提,我們這回要對付的目標,是穀風的後人,谷御。”藺橘生說道。
鶴羽聽到這裡,算是聽明白了個大概。榕樹城的黑市是穀風野心的產物,而穀風又是活在800年前的人,如今,翁爺舊事重提,不會是想說穀風,這個聰明且頗有才華的人類,還活著吧?!
“穀風他……”這麼想著,鶴羽就問了出來。“不會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吧?”
“對,他還活著。”藺橘生放下茶杯,茶杯在桌子上發出了輕輕的“嘭”聲。藺橘生抬頭看向鶴羽,那雙被濃霧覆蓋的灰色眸子看起來十分可怕。
說起這件事,翁爺的眼神也變得異常認真,認真的可怕。
“谷家人從穀風那一代開始,便世世代代被詛咒著。這個詛咒,是穀風在他全盛時期的時候親自下的,威力穩定且巨大。”翁爺皺眉,他訴說著那件天怒人怨的事情:“一個凡人活了八百多年,早就已經不符合常理了。而穀風這個人,是不能用人類的常理去定論他的,他不被普通的常識所束縛,就連他自己也自詡為神。”
“他以為他是神?”鶴羽挑眉,笑話,天大的笑話。人神,非人、非神、非妖,多麼脫離三界的存在。如果說天下間有哪個凡人能夠自詡為神,且真的擁有這個資格,恐怕也就只有他家主公一人了!
“是吧,你是不是也認為,這個區區凡人有點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藺橘生看著鶴羽。
“可他確實在人間叱吒風雲了800年。”鶴羽看著藺橘生“而且現在還在左右著整個圓之國的未來。”
“那是因為他是個縮頭烏龜,整日藏在地底下,還動用青光石的力量,接二連三的犧牲方家人為他做事。”
“方家人?”鶴羽問:“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這關方家人什麼事,因為榕樹城的方家是皇族嗎?”
“方氏族長在800年前,原本是管轄榕樹城的城主。後來,穀風出現了。他見這塊地方風水頗好,便看上了那裡。”翁爺站的久了,有些累,同鶴羽跟藺橘生二人坐在一起,繼續道:“他去到城主府為方家做事,不到半年,便憑藉著他聰慧的大腦,與沉穩的做事風格,深得當年的方城主信任。再後來,他趁著城主生病,幾乎獨攬了所有的大權,架空了方城主。那時的榕樹城從表面上看去,依然是方家的,但實際上已經屬於他穀風了。沒過多久,穀風帶著部下們起義,徹底推翻了方家,而自己則名正言順的當上了城主。”
“可現在榕樹城的皇族,是方氏呀,難道後來方氏的後人又打敗了穀風,所以跟穀風共享天下?”鶴羽推測道。
翁爺搖了搖頭,他笑了笑,道:“若是這樣就好咯。可惜,事實並非如此。不知他們內部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桃桑叛變了,在黑市裡大開殺戒,無人能敵。這是大家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畢竟自桃桑從地獄來到人世間之後,幾十年來,桃桑跟穀風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比親兄弟還親。”
鶴羽內心:桃桑……不是壞人嗎?可是他在黑市裡,跟穀風稱兄道弟,助紂為虐幾十年,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人?
“自桃桑叛變開始,整個黑市都癱瘓了。不管黑市裡、還是黑市外、人或者妖,都不是桃桑的對手。他沒有仇殺任何人,他行動的目的似乎只是毀了黑市。”
“這桃桑是突然良心發現了嗎?”鶴羽道。
“不知道。桃桑在黑市那幾十年裡。除了穀風能懂他,跟他說上幾句話之外,他是沒有什麼朋友的。我去探聽訊息的時候,當時接觸過黑市的老妖怪,都是隻知道桃桑的來歷與其本身強大的妖力,而完全不瞭解他是一個怎樣的傢伙。因為未知又強大,幾乎知道他的所有人和妖,都畏懼著他的存在。桃桑存活於世的時候,就是個傳說。直到後來,他沉眠於世的時候,仍舊是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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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風竟是他唯一的朋友?”鶴羽想起來幫主公的那個人,垂眸道:“總感覺……他有些可憐呢。”
藺橘生皺眉,他的語氣有些嫉妒“怎麼說得好像你朋友很多的樣子似的?”
鶴羽被問傻了,他突然急中生智道:“我!我是沒什麼朋友,可是我有主公啊。”
聽到這句話,藺橘生眼中的嫉妒完全消散了,他有些幸災樂禍地道:“什麼啊……原來你跟我一樣,根本交不到朋友。”
“……”鶴羽不理他。
“哈哈哈桃桑可不可憐這種事,估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吧。只是桃桑對這個世間無情,也無牽掛。所以他沒有任何想要保護的東西,只有想要毀掉的東西。這意味著他為了毀掉他想要毀掉的那個東西,會不顧後果。”
“所以他才冰封了整個榕樹城?”藺橘生道。
“什麼?你剛剛說榕樹城怎麼了?”鶴羽一拍桌子,激動地站了起來。
“我們所看到的只不過是表面,恐怕他冰封的……”翁爺看了一眼鶴羽,眼神一轉,又看向藺橘生,道:“是整個圓之國!”
“你的意思是……”藺橘生看著翁爺,試探道:“地底下也……”
翁爺點了點頭。
“不行!我要去找主公!”鶴羽說著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