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藺橘生又往鶴羽的頭上砸了幾個栗子。
鶴羽乾脆不裝了,他躺在地上抓起一枚栗子,就開始剝著吃。吃完後鶴羽站起身來,他尋找著藺橘生,左顧右盼之後,鶴羽將目光放到了樹上。
結果,好巧不巧,藺橘生還真的坐在不遠處那棵樹上乘涼。被他們炸燬的區域變得一片荒蕪,沒過多久,太陽漸漸變得熱烈了起來,不再像剛醒時那樣的潮溼。這日頭很毒,才站了沒多久,鶴羽就熱出了一身的汗。
他來到了樹下,抬頭看著藺橘生。半晌,才問:“你說,會不會有人,真的有幸回到了很久以前,遇到了曾經的自己?”
藺橘生一頓,他突然笑道:“你在說什麼傻話?”
只是藺橘生笑的很虛,他害怕面對鶴羽的眼神,所以特意避開了。
“如果我記得我從哪兒來就好了。”鶴羽抬頭看著藺橘生,他坐在樹上,靠著樹幹,抱著瓷罐子,故意看向另一邊。
“我也覺得,如果,我知道你從哪兒來就好了。”藺橘生道。
“我的小口袋還我。”
“……”藺橘生別開眼,抱著罐子的力道稍稍緊了些,卻依舊不看他。
“那東西對我而言很重要。”鶴羽繼續道。
“我把東西還你了,你就會離開,你當我傻嗎?我是不會還給你的。”藺橘生好像在賭氣。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還給我?”鶴羽道。
“我是在榕樹城的大混亂中遇到你的,你拿著那個小口袋想去哪,實在是太好猜了。”藺橘生扭頭看著鶴羽,一字一句,斬釘截鐵:“你現在不可以回榕樹城。”
鶴羽睜大了眼睛,聽藺橘生的意思是榕樹城出事了?!可……主公還在榕樹城啊!
“那裡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出事了?”鶴羽焦急道:“你快告訴我!”
“唉……”藺橘生長長地嘆了口氣,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你去蹚哪的渾水不好,偏偏去選擇蹚榕樹城的血水。那裡遲早要亡,遲早會有個誰去血洗榕樹城,時間的早晚罷了。”
鶴羽垂眸不言,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我記得你說過,是有一個重要的人給你起了這個名字。是你的主公?”藺橘生躺在樹枝上,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他低頭看著鶴羽,神情認真極了“我猜,你大概在為你那個主公買命。而你的主公,目前恰好就在榕樹城。”
“是。”鶴羽應道:“所以我一定要及時趕到她身邊。”
“你那個主公,現在當真還在榕樹城?”藺橘生想要再確定一遍“你就這麼肯定他在?你這麼久沒有跟他聯絡,他會不會已經出來了?”
“我……”鶴羽皺眉“不知道。”
“你知道那裡現在是什麼地方嗎?如果你的主公現在真的在那裡,那他肯定已經半死不活的了。你再去追隨於他又有什麼意義?”藺橘生話題一轉,道:“不如,你跟著我。我好歹也是個少主,別的不敢保證,保你吃香喝辣還是能做得到的。”
“你不明白那種感覺,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在我只是魂魄時,我就毫無意識地跟著她。醒來,就只看見一個人,只認識一個人……”鶴羽的眸子霧濛濛的,隱約中可以感受到他堅定的氣息“我想跟著她,這是一種單純到近乎於直覺的念頭。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藺橘生笑著搖了搖頭“我就說,一個跟我愛好、習慣相似的傢伙,性子也應該跟我差不多,怎麼會忠誠的屈居於人下?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