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盈盈這三個字,就好像傾歌坊的招牌一樣,代表著自信美麗,也代表著才華出眾。
但凡是常去傾歌坊的人都知道,葉盈盈是倆姐妹。
葉盈盈這三個字除了是花魁之外,還分別代表著兩個人,姐姐葉盈笙,與妹妹葉盈芝。當這對姐妹花同時出現在一個場所時,便是無敵的象徵。女子的柔情嫵媚、剛烈堅毅,少女的單純天真,與懵懂青澀……在這姐妹倆身上通通都能看見,並且還被她們詮釋得很好。
二人的關係有如孿生嬰兒般,密不可分,常常合作演出。當這兩個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才是當真無愧的名震四方、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花魁:葉盈盈。
宮明不想回到席間,怕又被那些個張公子李公子趙公子的刁難。可他今晚又確實想見到仙女現身,於是便偷偷潛入了後臺,打算摸個落腳點先藏起來再說。
休息間裡的氣氛十分熱鬧,很多人都在互相交流自己的藝能技術與心得,還有看見的某某公子、或是某某姑娘,多好看、多有才云云……聊得是十分愉快。
宮明躲躲藏藏地貓到了一個專門放衣服的房間。房間裡空無一人,一點都不像外面那麼嘈雜喧鬧。宮明看著旁邊那隻透過門縫,偷偷往外瞧的鬼魂。便伸手一推,將門關死。
鬼魂被他這個舉動嚇了一跳,嘟著嘴瞪了宮明一眼,便委屈地在房間裡飄來飄去。
宮明把掛好的衣服全都抱下來,往地上一堆,便舒服地躺到了衣服堆上。閉眼半晌,他忽然想起丞相交代過他,要讓這個鬼魂跟著自己。於是,他便對正在房裡亂飄的鬼魂道:“你跟著我,不許亂跑。”
放著丞相頭髮的香囊靜靜的掛在宮明腰間,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普通而又平凡。
鬼魂的動作頓了一瞬,不知為何,他就是打從心底裡想聽這個人的話,即便他現在非常想飄到玖隊長的身邊,卻還是心悅誠服地應了一句:“哦,知道了。”
宮明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這間房裡的窗戶很小,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使得這漆黑的屋子變得明亮了許多。他腦海裡回想著關於聞憂湖仙女的傳說,一不留神,睏意上湧,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月光清冽,照在宮明的臉上,使他的輪廓變得柔和了許多。
就在此時,一雙纖纖玉手撫上了換衣間的門把手,而後,推開了門——
另一方面。此刻,宴席上的節目已經演完了一半,所以後臺有不少藝人在休息與卸妝。不少人卸下自己的濃妝,轉而重新化上淡妝之後,又回到了宴席的角落裡,或與他人聊天結識,或靜靜地待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王靈韻剛登上船後,就看見了正火急火燎、四處找尋丞相蹤影的莊財主。她稍稍清了清嗓子,莊財主便立馬發現了她的存在。同時!也看到王靈韻的全身都被水給浸溼了,立時就明白丞相大人十有八九是落水了。至於其他……莊財主不敢多想,只是帶著一起尋人的幾名親信,一起跪在丞相跟前道:“大人遇險,是草民的疏忽,草民這就帶大人去換一身乾淨衣裳。”
王靈韻點了點頭,示意讓莊財主帶路。
接著,莊財主便恭敬起身,為丞相帶路,而其他人起身後,則退至一旁,恭敬垂首,連呼吸都不敢大喘氣兒。
莊財主請丞相進了一間客房。
隨後,拿著新衣的家僕便也跟著進了裡邊。但還沒過半刻,就被丞相給趕了出來。見莊財主打算責罵自己,那家僕連忙低頭說:“是丞相大人不願小的在跟前服侍,說是自己可以。”
莊財主這才無話可說,放過了家僕,讓他去後廚裡幫忙。家僕走後,莊財主滿眼擔憂地看著緊閉的兩扇門,心中關心著裡面的情況,並不說話。
進屋沒多久,王靈韻便出來了。她換了一身玄色的常服,衣服上繡有兩隻鶴,繡工精美,栩栩如生。一隻鶴從左腿邊的下襬處,一直蔓延到腰間。而另一隻則從右手的寬袖口起,一直爬到右肩肩頭。
衣服是用上好的緞子製作的,沉黑的顏色間還微微有些泛紅,而鶴則是用銀絲繡在其間,在光線的照射下,時明時暗,逼真異常。這件衣裳穿在王靈韻身上,頗顯端莊,毫不失當朝丞相的風度。
“大人,這件衣服是家中女兒前幾日隨意練手製作的男子常服,本是放在船上做備用,沒想到今日丞相正好用上。”莊財主笑眯眯地站在門口,問剛走出來的王靈韻,道:“丞相大人,這件衣服可還合身?船上的備用常服還有很多,大人若是不喜歡,小人再去給您找一件別的。”
隨意練手?
王靈韻勾了勾唇角,她並沒有戳破,只是忽而想起那位來府上送請帖的神秘女子,想到那個讓她感到無比熟悉的身影,心下好奇,便道:“哦?女兒?莊財主的女兒,可是親自來我府上送請帖的那位姑娘?”
莊財主笑著點了點頭,頷首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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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靈韻點了點頭,往席間走去,莊財主和一眾下人跟在身後,沒人多言。
月華清幽,星河璀璨,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丑時了,原本在廳內的眾人,也都轉移到了廳外。僕人們已經忙碌完畢,竟是將各位客人的座位,還有表演用的舞臺,全部搭在了甲板上。這艘船很大,就算舞臺和座位全部擺設完畢,卻仍然留有很大的空間。許多沒有座位的下人和優伶,也都駐足在後方,靜靜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