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剛穿過牆,便看到兩個身影在等著他。
死者的世界,與活人不同。
視線裡除了能看見各類物體、及正常的建築物之外,還能看見平常人所看不見的東西。最明顯的一點,便是靈氣的走向。鄭南可以看到地上有很多藍色的氣泡狀物體,它們從地面冒出,而後緩緩上升至天空,直到消失在視線中。
“既然你加入了,那我們就算是臨時的隊友了。”香晴雪往前走一步道:“我是香晴雪,旁邊的這個人你應該認識,鶴羽。我來向你簡單闡述一下我們此行的目的。”
接著,香晴雪指了指鶴羽,臉別到一邊,極不情願地說道:“由於運氣突然變得很不好,我打賭輸給了這傢伙,所以本人願賭服輸,得幫他一個小忙。鶴羽想知道關於我香家先祖那一代的事情,可我呢,覺得去尋找書面的東西太累了,不如直接去聽聽我香家的祖先們怎麼說好了。”
鄭南注意了一下週圍。這裡是典當行的後廳,四周沒有桌椅,也沒有其他擺設。低頭看去,只見牆壁的四周裝修著一個貼壁的小水槽,裡面養著小魚。整間房內空曠而又幹淨。
“嗯,明白了。”鄭南道。
接著,便見香晴雪在牆上敲了敲,最終確定一處目的地之後,她將手伸進貼牆而建的水槽裡。與此同時,水中的游魚們慌忙四散。
香晴雪將水槽裡面的某塊觀賞石往下一按——
登時,牆上便開了一扇門。
香晴雪帶頭先進去,而鶴羽跟鄭南緊隨其後。
進門之後,裡面黑漆漆的一片,一點光都沒有。牆內的空間很狹小,樓梯一直往高處延伸。
由於三人都是靈魂遊離在外的狀態,不僅自身作為靈體散發著淡微弱的光。並且還都能瞧見這世間靈氣執行的軌跡。
不斷有微弱的光點從地面冒出,它們或呈氣泡狀,或只是一個細小光點。它們拖著尾巴變成一道道或長或短的光柱,往高處升去,並逐漸失去蹤影。
如果是正常人,進入到四方典當行內的這個暗門裡,一定會覺得很黑而無法視物。但此時此刻,香晴雪三人不僅沒有那種苦惱,反倒覺得視野清晰。
“那個毒,我研製了很久才成功,以前每次中毒變成這樣的時候,我就會四處溜達,偶然間發現我家的密室祠堂裡,還有很多尚未轉世投胎的先輩,便會來找他們聊天。”在香晴雪的帶路下,他們開始不斷的上樓梯
“也就是說,接下來我們會見到你家的祖先們。”鄭南走在最後,漫不經心地道。
“這個毒的效果能堅持多久?”鶴羽問。
“香爐裡的粉末,在兩個時辰之後就會全部燃燒完。但是!”香晴雪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身後的鶴羽跟鄭南,繼續道:“一個半時辰的時候,粉末內含有的毒性就會揮發完畢,繼而轉為解毒效果。”
說罷,香晴雪便轉過身去,加速跑了起來。
鶴羽跟鄭南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冷眼對冷眼,彷彿周圍空氣,都被他倆散發出來的這股冷氣給凝固了。
這樓梯很高,路也很長,就在他們以為這條上樓梯的路,怎麼都走不完的時候。他們終於看到了樓梯的盡頭處,那另一扇門。
開啟門。
房間裡的燈光顯得極其柔和,裡面都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籍。
“這,就是我香家的書房了。”香晴雪介紹道:“它不在長安城內,平時想要來到這裡,在路程上需要花費很久的時間。可我請人在典當行的密室裡,設下了結界,每當靈魂出竅的時候,便可穿過結界來到這裡。”
“這裡確實是能夠靜心養性的好地方。”鄭南感慨道:“跟我的樹屋沒法比。”
“樹屋?”香晴雪疑問。
“我在一個偏僻的村莊長大,村裡的人們卻都喜歡把我當做累贅。後來,我幻想能去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生活,便自己建了個樹屋。”鄭南解釋。
香晴雪目光下移,看了看鄭南細若無骨的指節,以及手指側面的老繭,下結論道:“你的手,確實很適合握筆。”
鄭南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這裡的醫書和典籍極多,鶴羽隨便抬眼一瞧,便準能看到與醫術有關的書籍。書房很大,地上的木質地板是實木,而地面非常乾淨。四周的書架、及桌椅上,沒有一絲灰塵。看樣子,這裡長期有人打掃。
他們穿過書房,來到了一間更大的廳堂。
這個廳堂比書房還要大上很多倍。房內裝點了很多綠色蔬菜以及盆栽,顯得生機勃勃。房間的四周擺放著很多長桌,有的桌上放著種植蔬菜的花盆,有的擺放著水果。最大的那個桌子上,層層疊疊地擺放著許多靈牌。
鶴羽走到擺放靈牌的那個桌前,開始挨個審視著每個人的姓名。
而香晴雪則走到了一棵小白菜的旁邊,宛如指點江山一般,看著那些長得很好的蔬菜們,自豪道:“看,我的主意不錯吧,將新鮮的菜種植在這裡,既方便快捷,又供奉了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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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南也走到一個盆栽面前,看著某盆長很好的盆栽,讚美道:“好厲害,這裡陰氣這麼重,活著已經很不易了,這傢伙竟然還能健康成長到這種地步,生命力真頑強。”
然而旁邊的兩盆小花,已經垂下自己那搖搖欲墜的腦袋,隨時打算枯萎了。
與此同時,鶴羽的眼神鎖定了一個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