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掌掌、掌櫃的!!”一名白衣小廝在“紅燒肉”的二樓走廊裡極速奔跑著,然後一個剎車不及,一頭撞到了門上。
只聽轟隆一響後,門開了一條縫。
室內的光,透出一束照射在走廊上。
接著,白衣小廝慌忙地站起身來整理衣冠,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掌櫃的!”
屋內,光線大好。窗外的樹木早已變得鬱鬱蔥蔥,空氣很新鮮,時不時還能聽見幾聲鳥叫。香晴雪此刻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本食譜,細細端詳著。她看完了一頁,又繼續翻下一頁。
“彆著急,慢慢說。”香晴雪換了個姿勢坐著,眼神依舊盯著書頁。
看完了一頁,再繼續下一頁。
屋內很安靜,只有翻書的聲音,和白衣小廝正逐漸平緩下來的喘息聲。
窗外的樹葉被風吹離了樹梢,飄到窗旁,落在香晴雪的腳邊上。
“掌櫃的,城內像是發生了大事,這天兒明明還是臘月,可外面現在像夏天一樣!”白衣小廝焦急地彙報著。
“啊——”香晴雪伸了個懶腰,又打了下哈欠,放下手中的食譜後,望著窗外,輕聲道:“我知道。”
“啊、額!”白衣小廝一時語塞,感受著屋內的明媚與暖和,他在心裡連忙暗罵自己真是蠢材!慌忙中,他又接著道:“還有!剛才外面傳來一段奇怪的音樂聲,結果!結果!結果店裡的人全都睡著了!”
“哦?”香晴雪目光投向白衣小廝“花兜也睡著了?”
“這倒沒有……”白衣小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小的剛剛也睡著了,還是被花兜先生紮了幾針給扎醒的,花兜先生讓小的來掌櫃的這裡,看看您有沒有大礙!”
“嗯……”香晴雪似乎是在思考。
白衣小廝瞪大了眼睛等她的下文。
“你覺得……”
白衣小廝站得筆直,彷彿只要香晴雪一聲令下,他隨時都能去赴死!
“今天的晚飯,是吃清真螃蟹好呢……”
白衣小廝身形一晃,光潔的額角順勢流下一滴冷汗。
香晴雪邊認真思考著,邊有些糾結地繼續道:“還是用螃蟹燉湯好呢……”
“那、那個……掌櫃的……”
看著香晴雪依舊不太在意他,而是在自顧自地糾結“晚飯是吃清真螃蟹好呢?還是用螃蟹燉湯更好呢?”的樣子……白衣小廝感覺自己的尷尬症都要犯了。
香晴雪拿起了適才放下的食譜,再次翻開書頁,垂眸端詳著。
屋內很安靜。
白衣小廝站了很久,站得他自己幾乎快要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時……香晴雪才抬起頭,像是剛發現他一樣,瞟了眼靠邊的座位,又看向他,緩緩道:“你坐吧。”
由於站久了而變得麻木的神經忽然緊繃起來,白衣小廝像只受驚的小鳥一樣,義正言辭道:“不!不用了!”
又翻了一頁。香晴雪只是搖頭,嘴角笑意淺淺。
外面的陽光大好,店內的秩序也在慢慢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