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北坐在那裡,像個棄婦一樣,乖巧地點了點頭。
“再然後,你離開了樹屋,還迷了四五天的路!飢腸轆轆地回到了茂村,發現大家不僅沒有餓死,臉上還掛著提前豐收的喜悅。”香晴雪邊替他總結,邊思考著。
“嗯,六月就豐收了。聽村民們說,那些原本已經凍死的莊稼,一夜之間,竟然全部都重新恢復了生機,還進入了完全成熟期。”鄭北突然恢復了正經,補充道。
“一夜之間,所有的莊稼都成熟了。但你還是沒有找到弟弟……”香晴雪吸了口煙。
“後來我原路返回,也沒有找到樹屋。”鄭北繼續道:“但弟弟之後,真的沒再回過家裡,大家都遺忘了他,可我……怎麼都……”鄭北低下頭,神情有些悲傷“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他。”
吐出口中的煙霧,香晴雪看著窗外不說話。
兩隻鳥在枝頭上纏綿高歌,一隻飛起來,另一隻跟在它身後飛了起來。
突然!
後飛起的那隻鳥,像是忽然發生了什麼狀況般,極速的墜落,摔在地上。看它兩眼緊閉的樣子,像是已經西去。
而活著的那隻鳥,本來喜悅的叫聲,也變得悲哀而又可憐。它像是在哽咽一樣,嗓音沙啞,連一句完整的叫聲,都發不出來。
香晴雪關上了窗。
“後來你是怎麼找到你弟弟的?別告訴我,那樹屋從天上落到了你腳跟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香晴雪顯然有些心情不佳。
“我在半夜裡聽到了野獸的嚎叫。”關上窗後,屋裡的光線很暗,鄭北忽然變得特別認真“那不是一般的嚎叫,是非常巨大的,聽起來很痛苦,也很悲傷……”他笑了笑,沮喪道:“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但我卻覺得那叫聲很熟悉,大半夜的,村裡的孩子們都被嚇哭了,可我卻覺得,聽見那野獸的聲音,竟感覺到安心。”
香晴雪往陶瓷缸裡磕了磕煙桿,菸灰落進了瓷缸裡。
“我找了小半月,都沒能找到樹屋的所在,可是在聽見那聲嚎叫之後……”鄭北坐在陰影裡,靜靜地訴說著,沒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啊!”屋外傳來了哀嚎,像是野獸一樣,渾厚而又粗糙,它好像受了什麼傷一樣,聽起來十分的痛苦。
“你聽見的嚎叫聲,不會恰巧就是這樣的吧?”王靈韻率先站了起來。
“公子!”露鳶警惕地看向四周。
“香老闆,看來我今天來的很不湊巧。”王靈韻隔著牆,看著後院的方向,她明顯感覺到令人不爽的氣息,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而緊捏在手中的羽毛……
顯得格外躁動。
“不,還好你來了。”香晴雪望著剛進門的赤衣小廝,他攤開手,掌心上躺著一隻鳥,是剛才在窗外突然跌落在地的那隻。她探了探它的體溫,發覺它已經死了。而這隻鳥的身上,也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似乎是正常死亡。
探查完小鳥之後,香晴雪看了王靈韻一眼,笑著調侃道:“沒準,我這很快就會發生什麼不祥的事了呢。”
“我知道,昨天晚上有個好心的傢伙,特意跑來警告過我呢。”王靈韻挑眉一笑:“沒想到久違的重逢,又遇到你倒大黴了!”
倆人面面相覷。
她們是很久的故交。久到彷彿上輩子就彼此相識。
“是鄭南!”鄭北忽然站起身,顯得很焦急“換藥的時間到了,我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他懊惱極了。
“別擔心,今天你運氣不錯,王公子在這。”赤衣小廝遞給鄭北一杯茶,安撫道:“稍安勿躁。”
“王公子?”鄭北接過茶杯,環視了一週,他不知道赤衣小廝口中所說的“王公子”是指誰,只是有些擔心地問道:“你們會傷害到鄭南嗎?”
赤衣小廝笑著搖了搖頭。
鄭北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這搖頭是“不會傷害鄭南”的意思,還是“怎麼可能不傷害那怪物呢,你真是沒救了”的意思。
他不敢再問,只是第一時間往屋外衝去。卻在即將跨出大門時,重重地撞在了敞開著的門口,頭上還腫了一個紅色的大包。
鄭北看著他撞到的地方,大門敞開著,可以清晰的看見屋外後院的樣子,明明什麼都沒有,卻……他嘗試著把手伸出去,發現在大門的前方,竟有一層堅硬無比的透明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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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北頭上冷汗直流,內心有些慌亂。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