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皇……和他的……長兄！
那兩張熟悉的，和他無數次展望南疆一定會繁榮昌盛，一定會稱霸諸國的臉！表情停留在驚駭的那一剎那，不甘，絕望，湮滅。
死不瞑目！
現在是夏日，靠近了，那血液早已幹涸的人頭已經有了腐臭的味道。
殷玄墨卻聞不到是的。
他眼睛裡隻剩下那熟悉又陌生的兩張臉，還有——地獄！
他輸了！
他輸得徹底！
盡管為什麼無用，他實在很想問一句為什麼！
淩婧和長孫無極的矛盾真真切切，他們為什麼能不約而同一起來算計他！
配合得那麼，天衣無縫！
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成，固然欣慰。敗，未必不能從容！
卻沒料到，那個在他野心路上必除，也是他最大對手的男人淡淡開口，“送殷王爺回南疆。”
什麼意思？
他不殺他？
轉而瞬間明白過來。
父皇和太子皇兄一道殞命，南疆必定大亂，這是其一。
其二，他們的死，完全是因為他的失敗！
他若是早一步回南疆，以他在南疆的防衛佈置，在是什麼高手，也不可能直闖入皇宮和太子府取了人的人頭！
果然是大景攝政王。
果然直接殺人要了人的命才是世上最便宜的事。
而他，不殺他。
卻在他眼前毀滅了他最在乎的東西！然後讓他回到那個環境，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的失敗，他為他失敗付出的慘重代價！
殺人，從來狠不過誅心！
殷玄墨深深看了長孫無極和百裡緋月一眼，那兩人此刻的外表反差極大，可站在一起，仿若就是整個世界。
那麼和諧，那麼，讓人脊骨生寒！
一提韁繩，哪怕是失敗者，離開依舊是王者風範，“攝政王，淩三小姐。後會有期！”
他們讓他走，讓他活受罪。
可他們也別忘了，世上還有個詞，叫做——放虎歸山！
那些被先前人頭一幕震得悲痛欲絕的南疆侍衛勉強撐起依舊軟綿綿的身體，近乎虔誠的把地上的兩個人頭包裹起來帶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