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反正我與他只有一面之緣,會不會再相遇都是個未知數。不過如果有機會再碰到他的話,我想,我大概會親口問問他倆之間的關係吧。
而現在,除了這三者之外,又出現了新的第四個人。
也就是保安小哥看到的那個神秘男子。
那麼,他是誰呢?
不知道。
但我懷疑,這個人,和那四個戴面具的囂張小偷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密切的關係。
可如果你非要我給你提供能夠證實這種猜想的事實依據……那真是抱歉了,我手頭一點證據都沒有。以上純粹只是我的個人直覺而已,我只是覺得,這個人出現的時間太巧妙,巧妙得讓人不得不將他和之前出現的面具四人組聯絡起來。
【261】
派出所的人在半個小時後抵達現場。
負責這個案件,以及給我錄筆供的,是治安中隊的隊長,王勇。
王隊長今年三十五歲,形下巴上,留著三厘米的短胡茬,眼神犀利,但人卻非常隨和,偶爾還會有年輕警員和他打趣,他不但不生氣,還會回敬對方一個玩笑。
據說,王勇年輕那會兒,是我國某精銳部隊的特種兵,扛著狙.擊.槍,上過真戰場,屬於手頭有幾下真功夫的牛人。但是,在某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由於他的個人過失,不但導致整個任務失敗,而且還害一個親密的戰友不治身亡。王勇過不去心裡那道良心檻,所以心灰意冷之下,乾脆提前退役。中間又幹過別的很多職業,最痛苦的幾年,甚至連純賣苦力的搬運工都當過。五年前,在老戰友的介紹下,進入胥嘉市的桃仙區派出所,這才算是真正安定下來。
他的手比我大,我和他握手的時候,能感覺到從手心傳來的力度,以及掌心的熾熱,以及指腹上常年持槍形成的粗繭。
而且,他握手的時候,會毫不躲閃地注視著我的眼睛,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隱藏的正義和堅定,這是一個有自己原則的人。
幾乎就是在握完手的一瞬間,我就決定相信這個王隊。
【262】
雖然有著光輝的履歷,但王隊說話一點都不咄咄逼人,態度溫和而且耐心十足。只可惜,我很努力地回憶,但畢竟只有匆匆一面,而且當時的恐懼情緒太過強烈,所以我只能大概描述一下四個人的體型,並沒有提供太多有助於破案的線索。
多了一會兒,進屋拍照取證的警官出來告訴王隊,家裡沒有發現任何指紋。
而另一邊,去保安室取監控錄影帶的警官也回來了,遠遠的還沒有靠近,就聽到了對方的罵娘聲,想必也是失望而歸。
王隊長說,這夥兒盜竊團體行事非常專業,而且,這應該是一起有組織有計劃的犯罪行為,到目前為止,警方並沒有蒐集到太多有力的線索。他們並沒有在房子裡留下任何指紋,臉上也戴著面具,而且還提前破壞了小區的監控攝像頭,然後又對監控儀器裡做了手腳,把所有的錄影帶偷樑換柱變成了昨天的內容。如果不是警方人員要求提取錄影帶的話,小區的保安甚至都不會注意到螢幕上顯示的時間是滯後的。
因為對方是以書房的保險櫃為目的,所以王隊長建議我開啟檢查,看看到底丟了什麼重要東西。這樣,報失竊案也更加有理有據。
但問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喬厲鴻保險櫃的密碼,自然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我也不知道他家人的聯絡方式,電話裡唯一的電話號碼,是喬婷婷那個賤女人的。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但我還是不願意聽到她的聲音。
想了想,我發了條簡訊問喬婷婷,問她知不知道喬厲鴻保險櫃的密碼。
四個小時後,我在送派出所的人離開時,手機一震,終於收到了她姍姍來遲的回覆。
簡訊內容極其簡單,總共就一個字:“凸!!!”
我:“……”這難道是啥暗號嗎?
我一頭霧水地問王隊,王隊一頭霧水地問隊裡的小年輕,小年輕欲言又止地看著我,一副有話要說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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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隊笑著說:“又不是你發的簡訊,知道什麼就直接說唄。”
於是,在我和王隊的共同注視下,小年輕顫顫巍巍的舉起右手,然後對我們比了一箇中指。
我:“……”
王隊:“……”
小年輕:“別誤會!不是我想對你倆這樣,只是……簡訊就是這個意思。你們明白了嗎,就是這樣……”
王隊頭疼的按住額頭:“行了,別再比劃了,丟人現眼。”他轉頭看著我,片刻,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你的這位朋友……咳咳,很有個性啊。”
我虎著臉反駁:“我和她不是朋友。”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王隊長聳了聳肩版,邊搖頭邊笑,“我對婆媳倫理劇沒興趣,但看來她知道密碼的可能性非常小。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儘量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密碼。如果能夠知道丟的是什麼,這樣我們找起來的話,也會更有針對性一些。”
我倆並肩而行,一起走出屋子,旁邊有拿著證據袋的警員向我們打招呼,拍完照的警員一邊把專業相機收進攝影包,一邊朝門外走去。
我問:“知道密碼,你們就能破案了?”
王隊長從大門走了出去:“你不能這樣斷章取義。不過,確實會變得容易很多,至少能夠知道這夥兒人的背後到底有什麼目的。是為了錢呢,還是為了商業機密呢,又或者是別的什麼……有了犯罪動機,事情就會清晰很多。再看看到底哪些人會在這場失竊中受益,從而縮小嫌疑人的範圍……我們總不能懷疑所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