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深懂“捨得”二字之精髓,並且眼界看得十分之高,竟然提前預測到了未來房地產領域的噴井式爆炸發展,從而將公司的核心經營領域集中到房地產領域,並去粕存精,將與公司整體理念不和的多餘累贅公司廉價出售,資產併購重組,同時引進大量海外投資資金,內部雷厲風行地推行一系列改革措施……
發展至今,澤橋地產已經成為市值總和超過千億的薛系集團中,市盈率最高的龍頭公司。非但如此,六年前,澤橋地產更是一舉登上了世界五百強的名單,正式成為是本市僅次於“喬”家的第二大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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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薛澤橋已經進入“知天命”的年紀,而他除了在商業上的成功之外,在本市的名聲好得簡直不可思議。
作為一家龐大上市集團的幕後董事,他竟然能夠幾十年如一日的不出軌、不偷腥、愛老婆,並且長期霸佔“最想嫁的男人”榜首,而方太太更是成為了無數人“最羨慕的其他人家的老婆”。
此外,薛澤橋的學歷更是高的嚇人。別人可能光一個總經理的職位,就忙成了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職位更高一點的像喬厲鴻,一年也有一大半的時間當“空中飛人”,但薛澤橋倒好,除了同時身兼澤橋地產董事長,薛系實業集團主席,觀海慈善理事……多個職務外,而且拿下了八個碩士學位和2個博士。而且,據說此人現在更是朝著藝術領域進攻,快退休的年紀才開始拿起畫筆學油畫,一年時間居然能夠獲得國際名畫大師的狂贊……報刊雜誌已經不再說他讓人“羨慕嫉妒恨”了,而是直接將他稱呼為“膝蓋收割者”。
綜上所述,如果薛一和這樣一個恐怖的傢伙扯上關係的話,那我看,咱也別談什麼報仇不報仇了,我還是直接叫救護車吧。
【180】
“我猜對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你可真是愛開玩笑。”“我哥”不由苦澀地笑了起來,“車禍後,我根本什麼都記不起來,但別人總不能老是管我叫‘喂’吧,所以在醫院就隨便取了個最簡單的。”
我好奇起來:“那你現在叫什麼名字?”
“‘一’”他用手指在空中虛畫了一橫杆,“我叫薛一。怎麼樣?夠簡單吧!”他眯著眼睛笑道,“我當初想著,反正是隨便取的名字,那乾脆就選個筆畫最少的,就叫‘一’,呵呵,這樣以後籤起名來也省事。”
他笑得倒是一臉豁達,但我卻彷彿聽出了笑聲背後的淒涼,不由覺得更難受了。
“名字可是會跟隨一輩子的啊,哪有你這樣隨便的……哎……”我真想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哥,這些年你到底是怎麼過的啊?”
“哎……別提了。”他仰天長嘆,“夜深人際,孑然一身,即便想要思念,卻連個名字都沒有,永遠都是一個人過中秋節,既不知道爸爸是誰,也不知道媽媽是誰,更加不知道我究竟是從哪裡來。”
“感覺自己就像是從石頭縫兒裡蹦出來的似得。活著時沒有歸宿,死了……”他嘲諷地勾起一個笑容,“恐怕也不會有誰會為我掉淚。”
說著說著,他似乎難以抑制剎那間湧出心頭的悲哀,竟然驀地眼眶一紅,眼睛忽然就溼潤了。
“誰說沒人會掉淚!你難道把我忘了嗎?!”
我既憤怒又難過,立時就哽咽了。
萬萬沒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看到我哥如此脆弱的一面。
想必這麼多年來,他孤孤零零一個人,一定是很寂寞吧。
“哥……你還有我呢……記不起來也不要緊,我們總還是同一家人。”
我起身過去想要安慰他,然而“我哥”卻掩飾地猛低下頭去,同時迅速而又堅定地豎起右手阻止我的靠近。
男兒有淚不輕彈。
即使情到深處,也絕對不會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難堪的一面。
即便這個別人,是自己的親弟弟,也沒有例外。
他是最要面子的人了,從來都不在我的面前落淚,沒有想到時隔多年再遇,竟然看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我頓時對他任何懷疑都沒有了。
看著這個樣子的“我哥”,我恍惚間,竟然覺得又回到了從前。
哪怕此刻我的對面是暗黑系朋克打扮的高跟鞋人妖,但是我知道,在內心的深處,他依舊是我那個最硬漢的哥哥。
“哥,你別傷心了,你這個樣子會讓我也忍不住的……”淚水在我的眼眶打轉,我的聲音已經哽塞,“哥!你!你別哭啊!”
雖然嘴上這麼說了,但身體的反應卻是完全相反的。
我的眼睛總是一言不合就發洪水。
嚇得“我哥”也不敢再難過了,趕緊抬起頭來阻止我。
“好好好!不哭不哭!你趕緊給我停住!”
他雖然還紅著眼睛,但臉上卻沒有任何哭過的痕跡。
真見鬼!
明明是他在難過,我只是被他悲哀的情緒感染了而已。
可是誰來告訴我啊!
為什麼到最後哭得最傷心的反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