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希希莉婭聳了聳肩,她雖然好奇,但是她知道,只要是祁止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落實到底,絕不鬆口。
祁止從櫃子裡找來醫藥箱,取出一瓶藥酒,倒在手上,搓動雙手讓手裡的溫度更高一點,然後藉助手心的熱度把藥酒徹底揉開。他把沾滿藥酒的手輕放在希希莉婭的腫起的腳踝上,提醒她:“一會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祁止手心的溫度很高,熱量順著面板傳遞過來熨帖到了心裡,希希莉婭舒服得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大手一揮,豪氣萬丈:“沒事,你儘管上。”
話音剛落,祁止手上的力度加重,修長的手指從腳脖子一路按到腳跟,動作標準,行雲流水,目標明確,誓要把她腳踝處的淤血揉開。
希希莉婭重重地抽了一口氣,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冒在嘴邊的痛呼瞬間縮了回來,把手指咬在嘴裡,欲哭無淚。
魔鬼,就是魔鬼!
幾十趟按摩下來,就在希希莉婭忍不住要放下自己驕傲求饒的時候,祁止終於停了手,忍不住鬆了口氣。
小姑娘疼他也疼,只恨不得能夠以身代之,這對她來說是肉體上的疼痛,對他而言確實精神上的折磨了。
“淤血差不多都揉開了,接下來幾天,你乖一點,不要隨意下地,免得又扯到了痛處。”
“唔。”
希希莉婭鬆開手指,眼睛裡水光盈盈。她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明明比著疼一百倍的痛苦都嘗試過,怎麼到了祁止這,這揉淤血的小小疼痛就變得無法忍受了。
她纖長的手指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齒痕,自己咬的。
祁止看著又心疼了,放在手裡揉揉:“下次痛的話不用忍著,實在不行就咬我。”
“其實我也沒有覺得很痛。”
“嗯,我知道。”祁止笑眯眯的,什麼話都順著她,寵溺得像在養女兒。
希希莉婭被他笑得不好意思,惱羞成怒:“你不準笑了,我要去看我哥哥!”
亞希伯恩終於從那間陰暗偪仄的密室裡出來了。
丹尼爾為他把身上皺巴巴的衣物換掉,整理妥帖。他靜靜地臥在床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間,眉目俊朗,嘴唇蒼白,神情平靜,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我最敬愛的亞希伯恩公爵,求求您趕快醒過來吧。凱萊爾需要您,希希莉婭小殿下也需要您。整個凱萊爾都不知道您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大家還在日日為您祈禱。期盼您能夠早日出關,庇護整個凱萊爾啊。”
丹尼爾盯著亞希伯恩緊閉的雙眼,神情悽切。
亞希伯恩的現在的狀態非常詭異,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感知能力,他的生命就像是被上帝按下了“暫停”按鈕一般,靜止了。血族的心臟對血族來說,極其重要。如果心臟停止了,那也就是意味著真正的湮滅,沒有屍骸,沒有轉機。
縱使丹尼爾跟在亞希伯恩身邊多年,見識了許多事情,卻從來都不知道,心跳停止的情況下,血族竟然還能夠保持身形不滅。即使是當初被路易斯公爵夫婦傾盡所有能力封印起來的希希莉婭小殿下,也只是被暫時隱匿了純血氣息,減緩了生長速度而已,她的心臟依舊在緩慢的、持續不斷的跳躍著。
但是不論怎麼說,亞希伯恩的身體不像吸血鬼死亡時化成一堆黑色的煙塵,那就是好事,說明一切都還尚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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