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希希莉婭有些驚訝的抬頭,鴉黑的睫毛輕微的扇動,像蝴蝶的翅膀。
“對啊!”殷仕梗著脖子承認:“你會早點回來的對吧。”
希希莉婭摩挲了下手心裡的瓷瓶,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也許吧。”
希希莉婭走的很匆忙,當初帶來的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拿,只往肩上披了一件黑色的長斗篷,祁承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像個最忠誠的守衛者。
殷仕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的,他站在祁止的身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說說,你這是何必呢,非要把自己逼得這麼狠,小仙女這麼一走,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回來了。
你啊一向是我們幾個人裡最聰明、最理智的。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把未來的一百步都想好了,有時候啊,我真的覺得,你實在太無情了。精心籌劃這麼多,你真的不會累嗎?凡事隨心,過得也不會錯,人生短短几十載,何必過得那麼清醒。”
祁止沒有回答他,他的視線定定地落在漆黑的夜色中,落在那條小道的盡頭,即使他心心念唸的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了。
何謂清醒,為何清醒,他也不知道。
的確如殷仕所講,人生短短几十載。即使他身體裡淌著一半的血族血液,但他終歸是個人類,他擁有超乎常人的體魄,但是他的生命期限並不會因為這半邊血族基因而有所延長。
上帝很公平,永生是他賦予血族獨一無二的饋贈,任旁人都掠奪不得。
從他打破血族和人類之間壁壑,踏入血族見到希希莉婭的時候,命運的轉盤就悄然轉動了,那是他步步退守、潰不成軍的開始。
強烈的懸殊,促使著他時刻認清當下,不可沉迷,不能沉迷,他要為希希莉婭鋪好一條康莊大道,親手為他的小公主加冕。
“咳咳!”
祁止突然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蒼白的臉頰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身體都小幅度的顫抖起來。
“艹,你沒事吧!”殷仕嚇壞了,趕忙去叫那個自下午就一直呆在別墅不肯離開的眼鏡醫生。
眼鏡醫生匆匆拎著醫藥箱上來,拿出各種儀器替祁止檢查了一番,氣急似的拍了拍大腿:“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你要是不想治了,就趁早讓家人朋友給你收屍!”
祁止閉著眼睛,任由眼鏡醫生大聲責罵,許久,緩緩地睜開眼睛。
“不會了,以後我會好好配合治療。”
希希莉婭帶著祁承大步急行,她的記性很好,一步不錯地回到了曾經帶她進入人類世界的居民小區。
那座普通的湖上小亭,經過這段時間的風吹雨打,好像更灰暗了些,紅漆剝落。露出了裡面已經開始腐朽的木頭,任誰也不會想到,穿過這略顯破舊的小亭,就能揭開另外一個迥異世界的神秘面紗。
希希莉婭環顧四周,像在尋找什麼。夜已經深了,周圍再不會有喧鬧的早市吆喝聲,沒有各家各戶大媽大叔的東家長西家短,四周安靜得可怕,寒冷的冬夜,連蟲鳴都不曾響起。
從口袋裡拿出小瓷瓶,揭開口子,有一股濃郁的甜香飄蕩在空中,是他的血。
他竟然連開啟壁障的鑰匙都提前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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