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口的木衣架上取下大衣,披在淡藍色的病號服外,祁止一手扣扣子,一邊推門向外走。
剛走出去,和走廊上的一群醫護人員正面碰上,數目相對。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他們,是什麼時候把辦公地點挪到他門外的?
“看吧!我就說搬地方是有必要的吧!”坐在中間的那個戴眼鏡的醫生顯然對當場抓包祁止這件事格外激動,他推了一下架在鼻樑上微微下滑的眼鏡,微眯眼睛,潔淨的鏡片上閃過一道光。
雖然不太合適,但是祁止還是忍不住想起了那個,走到哪就讓人死到哪的國中小學生。
他家也有一個小朋友喜歡看動漫,只要她在,家裡的客廳總會洋溢著那塊黃色海綿智·障的笑聲。
想到希希莉婭,祁止的目光稍暖,沒管走廊上熙熙攘攘站滿的一群人,整理了一下袖口,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準備給小劉打電話讓他備車。
“哎呀,都說你現在情況非常不理想,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不能隨便瞎跑的!”戴眼鏡的醫生一馬當先的擋住了祁止的去路。
眼鏡男的同事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講真,除了以外,全醫院上下還真的沒有人敢去這麼槓這位權勢滔天的新任祁氏總裁。
這提出非要領著大夥臨時更換辦公地點的也是他,說這個住在緊急vip病房的病人,雖然身體極其虛弱,但是對自己的狀況沒有丁點13數,但凡他有那麼一點點自覺,都不會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鬼樣子。
也虧得他之前身體素質不錯,一般人早就躺在床上要死不活了,就他秀,還能天天蹦躂下來,時不時計劃著要出逃。
能說什麼呢,天秀,,蒂花之秀。
“我作為你的主治醫師,我最清楚你現在的狀況,我不允許你隨意下地,甚至妄圖出院。”
祁止微挑眉看他,也不生氣,明白他的好意。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你清楚個剷剷!眼鏡醫生相當暴躁,鬼知道他當初失血成那個樣子,是怎麼還能自己一個人撐著來醫院掛號,祁止當時臉色相當平靜,不知道的以為他肯能就是輕微的感冒,結果一檢查,大家幾乎要懷疑是不是醫院的儀器出了什麼問題。
“不行,我不允許你去!”眼鏡男十分固執:“有什麼天大的事情非得你現在去的,你安心把身體養好,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替你頂著。”
不過環顧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好像都比祁止矮上一個頭,他們都用極其震驚以及崇拜的眼神望著他,眼鏡男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推推眼鏡,假裝自信。
祁止皺眉,他不想和這個男人糾纏太久,放在眼前,他壓根都不會把他放在眼裡,但是在現在,這麼多人擋住的情況下,他還真不好脫身。
他低著頭看眼鏡男,面色蒼白,卻氣場十足:“你知道,我要走有一百種辦法,你現在的阻擋不過只是短暫的拖延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