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桐以為琉筠是故意來探口風的,索性直言道:“前輩是他的下屬,應當更瞭解他才是”,
琉筠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丫頭以為自己是墨清洹一夥的,於是她笑了笑,道:“怕是陛下有些誤會”,
“誤會?”葉清桐倒是覺得奇怪了,怎麼會是誤會呢?
“嗯”,琉筠想著或許把界限說的清楚一點,與她相處起來會更容易一些,於是解釋道:“我與主上說不上熟識,只是靈楓大人對我救命之恩”,
這件事葉清桐記得之前琉筠提到過,只是當時她並沒太放在心上,所以她反覆強調這件事,其實是真的想與墨清洹劃清界限?
但總體來說,琉筠給她的感覺很奇怪,沒有那種危險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親切感,大約也是跟她本身的氣質有關,像她這樣一個女子,也很難讓人往壞處想,
好壞原本就是沒有一個明確的標準,立場不同,自然就不同。
琉筠心中是很想與葉清桐拉近距離,可又怕太唐突了嚇到她,可女兒就在面前卻不能相認的這種心裡煎熬卻折磨著她,她好想上前去抱抱她,好想聽她叫自己一聲孃親,
自她出生起,為了保她平安,自己就只能忍痛離開尚在襁褓中的她,這麼多年了,轉眼她都長成大姑娘了,還能駕馭破天斬,又遇到了真心待她的男子,
只是,自己卻沒辦法參與她的人生,想到這些,琉筠頓覺心中苦楚,鼻子一酸,眼眶竟然也有些溼潤了起來,
葉清桐坐在對面一直仔細觀察著琉筠的表情,見她視線雖然看向自己,眸光卻沒有焦點,更像是想要透過自己看出一點別的什麼東西,而且,看著看著竟然還哭了起來?
“前輩?”葉清桐的聲音將琉筠拉回現實,她猛地驚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於是將眼角的淚擦了擦道:“想起一些往事,讓陛下見笑了”,
也不知怎的,看到她這樣,葉清桐竟然鬼使神差的心裡微微一緊,“前輩是想起了一些傷心事?”
“是的”,琉筠看到葉清桐投來關切的目光,心中有個念想開始蠢蠢欲動,想要拉近與她的距離,或許可以找一個更加合理的理由,“陛下讓我想起了我的女兒”,
“前輩的女兒?”聽到琉筠這麼說,葉清桐倒是納悶了,“前輩竟然也會貪戀紅塵?”
葉清桐覺得琉筠實在是有些奇怪,看她一副超然於世、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竟然還有女兒?
“年輕的時候曾識人不清,一失足便也成了千古恨,只是覺得對不起女兒,她若還在世,應當也有你這麼大了”,
琉筠整理好思緒,終於將話說的圓滿了些,這樣一來,即便是有人懷疑,她也可以順勢就說自己的女兒已經不在人世了,知道葉清桐存在的也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知道人越少,她越安全。
琉筠的這番話在葉清桐聽來就理解成了:年輕的時候被渣男傷過、唯一的女兒也不在人世,她終於看破紅塵,活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這樣一想,葉清桐對琉筠又多了幾分同情,“那個,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人應該向前看,對不對?前輩你是世外高人應當比我懂這些道理”,
琉筠聽到葉清桐安慰她,心中感到了些許暖意,便也寬慰了幾分,於是點了點頭,道:“陛下所言甚是”,
琉筠說完,抬眸看著葉清桐,她的五官跟她的父親有七分相似,與自己只像三分,因此反而對她起到了很好的保護作用,她與那個男人也不過是一段露水姻緣罷了,卻沒想到能留下葉清桐這麼好的一個孩子,
琉筠每每想起往事都忍不住黯然神傷,她想著總不能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失控,這樣也會惹人懷疑,想到這一層,琉筠很快就調整好了心緒,朝著葉清桐笑了笑,道:“不提這些傷心事也罷,方才說到你與主上,依我看來,他待你也算真心,為何你卻偏偏拒他於千里之外?”
琉筠說完意識到自己這樣說,怕是會引起葉清桐的不適,於是解釋道:“我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感念於主上的一片真心,有感而發罷了”,
葉清桐覺得琉筠對於自己和墨清洹的事似乎十分關心,若是不說清楚,她會不會以後經常都會糾結這個問題?
因著對琉筠的印象不錯,又想到她可憐的女兒,葉清桐覺得不如就當做故事講給她聽算了,
於是葉清桐彎唇笑了笑,道:“前輩真的想知道?”
“嗯”,琉筠眼中露出的期待讓葉清桐頓時有了傾訴的慾望,於是她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娓娓道來,“我和他的孽緣吧,要從七大門派和幽魂山的恩怨講起”,
琉筠愣了愣,轉而笑了起來,道:“我以為會是一段郎情妾意的故事”,
“哈哈——”,葉清桐挑了挑眉道:“只怕要讓前輩失望了”,
於是,葉清桐就從一開始她去幽魂山救人偶遇墨清洹,結果被他的容貌吸引,從此走上了決定讓他棄暗投明的不歸路,
故事很長,葉清桐越講越帶勁,發生的這些事哪怕已經過去很久,卻像是牢牢刻在她腦海裡一樣,每一個細節她都記憶猶新,琉筠聽得很仔細,而且時不時會發出一些笑聲或是疑問,有時候,也會被葉清桐蠢蠢的舉動給驚到,插一句嘴,“你竟然還這樣做過?”
“是啊,現在想起來都有些佩服那時候的自己”,
琉筠看到葉清桐臉上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心中暗道:真是兩個傻孩子,她這個旁觀者都覺得二人之間的嬉笑怒罵聽上去十分的甜蜜,為何他們卻像跟彼此有仇似的,難不成真的應了那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葉清桐終於講到了被正道暗算然後差一點元神盡散,
可講到這裡的時候,原本坐在一旁面帶笑容的琉筠倏地臉色的笑容凝滯住,她打斷了葉清桐,問道:“你說,你當時差一點元神盡散?”
葉清桐不知道琉筠的身份,自然沒想那麼多,於是如實的點了點頭,道:“是啊,不過還好當時被墨清洹給救了,後來就把我送回師父那裡,再後來,白眉仙尊為了復活我,應當是藉助了女媧石和崑崙鏡的力量佈下此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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