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北能去哪兒呢，在這地府裡，只有我一人和他走的近。
再次進入蒼北的房間，果然，收拾的很乾淨，他帶來的東西都不見了。
朋友一場，他走的這麼無聲無息，真是不夠意思，如果下次……不，沒有下次。
我長嘆一聲，心中有些莫名的落寞感，這小飯館裡沒有蒼北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有些不習慣。
門外已經聚集了很多忘川河中的鬼，我容不得多想，開門營業，把眾鬼讓了進來。
“夙白妹妹，聽說你們這裡來了一位容貌上等的小哥兒，人吶？”說話者是一位身材浮腫的女鬼，她眼裡冒著精光，伸長脖子往裡望，極為滲人，蒼北看到肯定會嚇得花容失色。
“回家了。”
“啥？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生前就不好，死了還這樣！”女鬼扯著嗓子嚎起來，不過像她們這種鬼是沒有眼淚的。
“好啦，多給你們上一道菜，別嚎啦。”
女鬼聲音刺耳難聽，眾鬼不堪其擾，一聽到我多加了一道菜，都興奮起來，女鬼也是瞬間變臉。
看來女人變臉給翻書還快，在陰間也適用。
“夙白妹妹，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
“停！”我叉著腰，拍了拍桌子，“第三道菜是指定的，不能選擇，不然你們不能在規定時辰內回忘川河，是會被鬼差拉出去受罰的。”
“哎，也行，反正都能多吃一道菜，划算！”
“那就開始吧，從窗邊開始。”
片刻之後，所有鬼點菜完畢，我下意識叫蒼北去洗菜，這才發現他已經不在。
這還真成一種習慣了，罷了，今天酉時關門，帶些小菜和梅子酒去找孟婆婆和黑白無常喝酒，消磨時間。
今天的時間過得比以往更慢，幸虧有鬼差見我心情低落，給我講故事聽。
鬼差名叫葉常青，生前是書香門第的大家族裡走出來的公子哥，容貌清秀，為人謙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地府當差。
“夙白妹妹，看你心情不佳，我就給你講一則奇聞吧。”
“來來來。”我收拾停當，坐下雙手托腮，開始聽葉常青講故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好聽的故事，和老李哥差遠了。”葉常青笑的十分靦腆。
“各有風味，你講的也好聽。”
“對對，葉老弟，快些講。”
“好。”葉常青清了清喉嚨，“聽說在這世上有一本奇書，沒人知道它長什麼樣子，但只要得到這本書，就可以知道你想問的任何問題。”
“沒人知道它是什麼樣子，那怎麼知道它是奇書呢？”另一名鬼差小小的腦袋裡充滿大大的問號。
“這，這我就不清楚了，傳聞吧。”葉常青小臉微微泛紅。
“繼續繼續。”
“但是提問也是有代價的，輕則傷胳膊斷腿，重則……莫名慘死，或者報應到自己的後代身上。”
葉常青嘆了一口氣，“聽說一百年前有一位姓楊的富商得到了這本書，不知道問了什麼，居然一個月後在家中暴斃，身邊的管家發現他時，身體乾枯，死狀悽慘。”
“可是……”那名問題多的小鬼差又要插嘴，我趕緊讓他身邊的夥伴捂住了他的嘴。
“然後呢？”
“然後管家在楊富商的房間內發現了這本書，在夜裡偷走，轉手賣給了其他人。聽說我家有幸得到過這本書，但先祖害怕帶來禍端，就偷偷藏了起來，我也沒見過。”
葉常青有些遺憾。
問題多的小鬼差掙脫了捂住嘴的手，又插嘴道，“那為什麼不撕了？”
“聽說有人用水浸泡過，用火燒過，通通不管用，傳聞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對了，聽說這本書後來到了某位華姓大家族的手裡，被他們當做傳家寶傳了下來。”
“姓華的？”和華大爺一個姓。
“對，世世代代住在扶泉城，可是一等一的大戶人家。說來也奇怪，華家有時富甲天下，有時卻落魄的讓人可憐，很多人猜測，這和那本古書有關。”
這和華大爺的家庭經歷差不多，而扶泉城離濮城不遠，不過葉常青說華家世世代代住在扶泉城，不知道有沒有遷移的可能。
“這書這麼邪門，怎麼還有人世代供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