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彼此,直到生命終結?”
“我願意。”蔣延毫不猶豫的回答,視線隨後落在段瑜的臉上,喉嚨微微發緊,等著他說出那句話。
按照流程,他們會再次交換戒指,親吻……
他忍不住顫抖,從來沒有一刻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過。
直到段瑜冷靜疏離的開口:“我不願意。”
神父愣住,扭頭看向另一位新郎。
蔣延眉頭皺了一下,想到某人剛喝了酒,無奈道:是還沒醒酒?我在”
“我很清醒。”段瑜看著他,此刻眼神裡多了一絲嘲諷。
他看著蔣延疑惑的臉,如果自己沒接到那通電話,或許真的會認為只是單純的生日禮物,可是,太巧了,那個電話偏偏就在那時候。
哪怕只是晚上幾秒鐘,他推開了門便不會接到,那個謊言也會繼續被埋葬下去。
段瑜不知道自己應該慶幸還是難過。
遊戲結束,他們也應該結束了。
氣氛在此刻凝固,連同樂聲也帶著滯澀的感覺,段瑜扭頭想要離開,蔣延一把拉住,卻被段瑜直接反手狠狠打了一巴掌。
手掌略過眼前,根本沒有想要收著力度的打算,幾乎是全力的刪了出去,狠狠打在了蔣延的左臉上。
“段瑜。”蔣延滿臉不解看著他,左臉的紅印開始顯現的無比清晰泛著火辣辣的疼痛,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還要裝嗎?”段瑜勾起嘲諷看向他,“蔣延,這是你的第一次求婚還是第二次求婚?這場求婚是給我的生日禮物還是彌補缺失的遺憾?”
蔣延怔住,直覺是哪裡出了問題,沒等想個明白,緊接著就聽他繼續道:
“別自欺欺人了,你我都清楚我們究竟來自哪裡,這裡的一切都像是場荒謬的夢,我們根本不該存在!”
“你都知道了。”蔣延張了張唇角,最後只說了這一句。
“是啊,你明明什麼都知道。”段瑜的聲音疏離又冷漠,刺的他心中一痛,“這幾個月,看著我對你淪陷,你很開心吧,看著我像個小醜一樣和你一起洗澡,一起坐愛……”
“段瑜,我沒有”蔣延心下慌亂,上前幾步想要拉著他的手。
“沒有?好一個沒有,如果不是我發現了,你是不是這輩子都要騙我,神父讀到忠誠那個詞的時候,你就沒有一絲絲愧疚?”
“五年後的我們是結婚了,但是五年前的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這幾個月的經歷,他們連死對頭的關系都不是了,炮.友?
那分開了就更沒有關繫了。
“你真的給了我一份很難忘的大禮,蔣延,我們的關繫到此結束。”說完最後一句,段瑜再也沒有多看一眼對面站著的人,徑直轉身離去。
神父站在高臺上,看著漸漸遠去的人,握緊手上的聖經閉眼畫了個十字,看了站在身前的另一位呆滯的新郎,沒有說話,走了出去。
一時間,音樂停止,大門敞開,原本佈置好的場景只餘下蔣延一人,原本鮮豔的鮮花彷彿一瞬間失去了生機,風吹過,有幾片幹枯的花瓣飄落在地。
許久,阮於寒的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到這情形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直接跑了進來。
“我靠,發生了什麼,你這臉怎麼回事?”阮於寒又左右看看尋找段瑜的身影,不是送老婆回房了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
他費力的將人的扶起,有那麼一瞬間,他彷彿又見到了五年前那個房間裡頹廢的蔣延。
“你的臉被人打了?!”
“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滑落,阮於寒循聲望去,是他的婚戒。
“這戒指不要了?”段宸回到家,就聽到了段瑜回來的訊息,他走上二樓弟弟的房間,迎面就見一枚戒指飛了出來,滾到了地板上。
緊接著,一些關於蔣延的合照還有衣服紛紛被扔了出來。
這又是吵架了?
段宸挑眉看著亂糟糟的走廊,竟覺得有些稀奇,自打他們結婚五年,這可是頭一次鬧這麼大的脾氣。
“不要,通通都不要。”段瑜搜羅出最後一批有關於蔣延的東西,大吼著一股腦的扔出來,看著那堆商品,似乎是不解氣似得,還推了推,將那堆推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