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對面的兩位同學瞳孔驟然一縮,她們彼此對視一眼,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顫了顫,打了許久的腹稿,這才開口,“其實,我們也不清楚,是有人匿名找到我們的。”
“是的。”另一名接話道:“那是個論壇新註冊的號。連頭像都沒有,他告訴我,只要去圍堵你,讓你躲到教室裡不出來,我們就會拿到一筆錢。”
段瑜眉頭不解,“為什麼不讓我出來?”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我本來是想拒絕的。”但奈何他給的太多了。
“他還說會有很多人出現在教學樓,不需要我們做什麼,只需要跟著大部隊就可以,我們就去了。”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段瑜會決絕到跳樓,那之後,他們還恐慌了許久,怕會在檔案上記一筆,連忙給那個賬號發訊息打電話。
段瑜用茶蓋抹掉泡沫,眼底看不清思緒,只需要堵住他,堵住他做什麼呢。
按照時間線,那時候的段家剛剛破産,他應該正急於奔走,是想阻止他翻案嗎?
但只是單純的堵住他,是想要拖延時間還是……
段瑜想了想可能結仇的人,可思來想去,除了死對頭段蔣延之外,找不到第二個人選。
不是蔣延,也不是段家的政敵還能有誰?
“那個賬號你們還有嗎?”段瑜不抱希望的道,但結果和他想的一樣,那賬號在五年前就已經注銷。
線索再次中斷,段瑜有些煩躁的敲擊著桌子,他這個人較真的緊,知曉了問題不找出答案就會不停的在腦海裡盤旋。
原來,他是被逼無奈的跳樓,從四樓跳下來,將腰摔傷。
茶室裡靜悄悄的,只有段瑜發出的聲響,一下,兩下……敲擊的時間越長,對面兩位同學的心便越發的沉重。
她們再次緊張的看向對方,揣摩段瑜此時的想法。
她們已出了社會五年,早就沒有在學校時期的天真浪漫了,權利壓人一頭,若是想對她們做些什麼,她們連反抗的資格沒有。
終於,兩人再也禁不住這漫長的淩遲處死的感覺。
“在你墜樓後,我曾給那個人打過電話。”其中一人道,她當時是真慌了,打了很多次都顯示無法接通,但直到她不抱希望的打了最後一次,那個人接通了。
段瑜抬眼看向她。
“當時沒想到他會接通,我驚慌的跟他說你墜樓的訊息,話還沒說完,對面就傳出一聲爆喝,罵我滾。”嚇得她立馬掛了電話。
“那個人的聲音你很熟悉?”段瑜抓住資訊,敏銳道。
那女孩顯然很猶豫,整個人慾言又止的看著他,最後才吞吞吐吐的道:“我和她是一個宿舍的,電話接聽的時候我們兩個在一起,都聽到了那個聲音,我聽著像……沈淩柯。”
那聲音太像了,就在段瑜墜樓後,沈淩柯急匆匆的找過來也這樣罵過他們。
嘩——
段瑜倒茶的手一抖,水流偏離原定軌道,直接落到桌面打濕他的衣裳。
十分鐘後,段瑜臉色有些蒼白的從茶室走出,終光不放心的扶了他一把,下意識的朝著裡面的兩位同學看了一眼。
“身體不舒服嗎?”終光看著他身上的冒出來的冷汗蹙眉。
段瑜唇角扯出抹苦色,“嗯,只是覺得有些冷。”
終光覺得不對勁,本想送他去醫院,卻被段瑜拒絕,黃昏下,光芒打在他身上,原本來時元氣的少年,此刻卻顯得有些了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