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低沉,雙眼灼灼的看向段瑜,是詢問也是試探。
段瑜莫名看了他一眼,隨後挑出一套略顯沉穩的灰色夾雜白色袖口的西裝遞給他,蔣延身量很高,肩膀也很寬,頭發一溜梳上去,倒是真有幾分霸總的味道。
寬腰窄臀,稜角分明,連轉彎處的那抹褶皺都恰到好處,段瑜心裡出現一抹成就感,目光略過他空餘的耳洞微微一頓。
沒有人會不喜歡自己製造出來的作品。
“要不要帶個耳釘?”段瑜看著他,隨意的從首飾櫃裡拿出一枚黑色的耳釘詢問。
蔣延側目,立馬落到段瑜帶著的白色耳鑽上。
他一直都知道段瑜右耳有一個耳洞,大約是高中的某次逃課後打的。
從穿過來後,他也發現了這個耳洞的存在,在加上首飾櫃裡明晃晃的一副副耳釘,答案是什麼以不必再說。
“好。”蔣延長腿邁步靠近,微微彎腰,熾熱的氣息瞬間包裹住眼前的人,附耳輕聲道:“戴吧。”
段瑜覺得的眼前的人像是花孔雀開屏,但到底是沒有拒絕,他摸了摸耳垂,然後將耳釘插入,蔣延的耳垂很厚,可上耳廓卻是很窄,黑色耳釘在光線的折射下,無端多了幾分野性。
段瑜突然好奇起他穿潮服的樣子,衣櫃裡倒是有,就比如他最開始穿錯的那件情侶裝。
“好了。”
蔣延支起身子,看向落地鏡,兩人靠的極近,這個角度,像是他將人半攬在懷裡一樣,心中微動。
“等下班回來,我給你塗藥油。”蔣延冷不丁來了一句,隨後收獲了段瑜一個無情肘擊。
——
段瑜當然不會給蔣延這個機會,想到豆包的貓糧即將告罄,方向盤直接打了個彎,朝著最大的商場走去。
剛進商場,他的目光立馬被潮服吸引,在精心挑選了十分鐘後,段瑜獲得了一堆新衣服。
臨近結賬,手機傳來電話,他瞧了一眼直接結束通話,付賬走人。
沙發上,蔣延洗好了澡給段瑜撥去電話,見人不接眉頭皺了起來,下一瞬,一條大額支出記錄瞬間彈出。
他起身,隨意穿了件外套出了別墅。
很久沒有購置新的産品,段瑜難得來了興致,轉頭又去樓上的奢侈品店瘋狂掃蕩,最後選了個咖啡廳稍作休整。
想起家裡那位下半身蠢蠢欲動的人,段瑜決定今晚回段家避難。
他開啟手機,給偵探打去,詢問調查進度,得到了腰傷的來由,手機的光亮對映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許久,嘴角扯出一抹苦澀。
五年前,段家被誣陷貪汙後,掀起軒然大波,連同著學校的人也群起激憤,聲討當時的自己,將他堵到了一間教室,隨後自己從四樓墜落。
意氣風發卻在僅僅幾月的光景就變成人人喊打的落水狗,按照時間線便是他住進了蔣延的家裡,再結婚。
所以他們愛情的開始,是英雄救美的橋段?
段瑜垂眼,如果這樣的話,愛上死對頭這件事似乎也不難理解。
更可怕的是,現在的他根本沒有經歷過那樣的過程,卻習慣了和蔣延婚後的相處模式,這是之前打死他都不會想到的結果。
按照兩家的關系,他以為,他們會當一輩子死對頭的。
他惆悵的拿起手邊的咖啡,剛送到嘴邊,就看到推門而進的蔣延。